就在這呆滯的氛圍中，一道灰色的身影如同疾風般掠至林清玄麵前，帶起一陣輕微的氣流。穆暄鬚髮皆白，卻精力矍鑠，他鋒利的目光如同鷹隼般高低掃視著麵前的青年，一絲訝異在他眼底一閃而過，旋即被一種帶著賞識的光芒所代替。前次帶來嚴肖精血，震驚功勞殿的恰是麵前這位看似不起眼的青年。

確認是夜凜的精血後，穆暄沉默半晌，俄然仰天大笑：“好好好，公然是豪傑出少年！”他的笑聲宏亮，在大殿內迴盪。

大殿內，弟子們還是群情紛繁，他們的目光都聚焦在林清玄身上，而立於世人視野核心的林清玄，卻彷彿置身於喧嘩以外。

穆暄聽到林清玄親口承認，臉上的震驚之色再也粉飾不住，他接過玉瓶，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盪漾的表情，指尖凝集起一縷精純的靈力，緩緩注入到玉瓶當中。頃刻間，玉瓶之上出現一層淡淡的光暈，如同月華般溫和。穆暄緩緩閉上雙眼，神識沉浸此中，細細感受著精血當中殘留的微小氣味。

“拜見穆老。”林清玄聞言，微微拱手聲音不卑不亢的說道。

確認無誤以後，穆暄先是墮入了長久的沉默，彷彿還在消化這過於震驚的究竟。旋即，他俄然仰天收回一陣宏亮至極的大笑，“好好好！當真是後生可畏，豪傑出少年啊！”他的笑聲中充滿了欣喜與讚美，毫不粉飾他對林清玄的激賞之情。

此言一出，人群再次沸騰。嚴肖被殺的動靜早已傳遍天道盟，現在得知斬殺嚴肖和夜凜的竟是同一人，世民氣中的震驚無以複加，看向林清玄的目光也變得更加龐大，有畏敬，有崇拜，也有難以置信。

時候彷彿凝固了普通，大殿內一片沉寂，半晌後，穆暄驀地展開雙眼，眼中精光四射。精血離體，會殘留一絲精血仆人臨終前的精魂印記，這是修真界通用的辨彆之法。穆暄恰是通過這一絲殘存的精魂，確實無疑地辨認出，這玉瓶當中盛放的，恰是那令人聞風喪膽的魔道魁首——夜凜的精血！

執事弟子顧不得喘氣，也健忘了常日裡謹小慎微的姿勢，他猛地抬手，孔殷地拍打著木門，口中大聲呼喊道：“穆老！穆老！出大事了！有人……有人拿著賞格榜上魔頭的精血前來兌換軍功，還請您白叟家出麵辨彆真偽！”他的聲音因為衝動而略顯鋒利，在沉寂的走廊中迴盪開來，帶著一絲難以按捺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