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芒接過青果，哈氣聞了聞，應當是孜然味吧，那徒弟技術不錯，羊的膻味措置得很潔淨，肉串肥瘦恰好，火候也到位……

“嗯。”終禹華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更要去闖一闖融心城。這是一個可貴的曆練機遇，你儘管將所學神通儘數發揮出來。”

“大師兄說要帶我去融心城。你看，我才六歲，人生還冇拉開序幕呢，就得閉幕了，我此人冇甚麼特彆癖好，臨死之前，隻求吃一個痛快。”

“華芒！”

如同當頭棒喝，王芒激靈一下，回了神。他屈跪在終禹華腳下，茫然四顧，半晌後才呐呐說道：“這是甚麼神通？”

王芒見換了話題，覺得他隻是問問罷了，心下大安，忙回道：“虹真師尊已教了五六分。”

“那世上有鬼嗎？”王芒又問道。

隻聽得一聲清喝，王芒敏捷抓過羊肉串，把十來個銅錢往那小販身上一扔，拔足便跑。

華遊忙下榻，問道：“這是如何了？”

“……”華遊沉默。

終禹華垂目，纖長如玉的手指悄悄劃了一下茶蓋，細細品了一口，才說道：“你的困龍扇學得如何了？”

二人一起疾走至憩息的堆棧，王芒幾次差點把剛吃出來的羊肉顛出來。

終禹華手中的華蓮盞已開出一個花瓣，結界內多了幾縷平和之氣。他定神看向火線，回道：“這些隻是死者的殘識，並非鬼怪。”

結界漂泊在滾滾的岩漿之上，一起向前，四周的殘魂垂垂少了，鬼哭狼嚎之聲遠遠不聞。王芒覺得過關，繃緊的神經鬆了鬆，剛飛過一個似門非門的拱形岩石，俄然麵前一暗！砰砰砰！數聲碰撞聲響起，王芒一個站立不住，在結界內滾了好幾滾。

……

“我們就從這裡出來。”終禹華指了指那窪黑水。

終禹華見他復甦了，說道：“並不是神通，隻是你心性不定，道心不堅，一時不察，被這些東西迷了心神。”

這類曆練，我能不能申請采納……王芒腳底拖地，苦哈哈的跟在他前麵。

隻見火線岩漿翻滾，血光沖天，數不儘的累累白骨浮浮沉沉，哀鳴慘叫之聲不斷於耳。

周遭幾裡的樹林被強大的法能掀了個底朝天，抬眼望去，黃土朝天，寸草不生，暮氣沉沉。路壬自爆之處更是構成了一個深兩丈、徑長四丈的大坑。坑中泥土焦黑，彷彿被天火灼燒過普通，坑底集了一窪泥水，也是黑乎乎的，看不出甚麼端倪。

王芒點頭，坐在椅子上發楞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