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鴉道人手中的刻刀,每下一刀,手中那被雕鏤的木頭,便顯出一分的道意。
玄鴉道人哂笑,看也不看那木盒,道:“本來你不懂。”
玄鴉道人抬袖一掃,全部小島上空,‘陰’雲四合,頃刻之間,整座山頂被重重濃雲諱飾,除了中心這座草亭,其他處所,竟是再也不能視物。
吳岩望向此老,目中‘露’出震驚之‘色’,心中為此老遭受感到悲憫和憐憫,同時也生出一股同仇敵愾的氣憤,深吸了一口氣,道:“此印到底被誰掠取去了?”
“不錯,此乃大道先賢所傳,吳某不過隨口‘吟’出。有此大道恒言,我輩修士,尚不能貫穿,何議論道?”吳岩苦笑道。
玄鴉道人一愣,道:“玄為虛無,道為真諦。吳令主,你彷彿還冇有答覆老夫之問。”
玄鴉道人搖了點頭,道:“說了又有何益?老夫底子冇有跟那人對抗的氣力,徒然為阿大他們招來殺身之禍。唉……”
“好了,好了。這奧妙實在冇甚麼好談。本就虛無縹緲的東西,怎說得清楚?還是論道吧。吳道友,你以為何為道?”玄鴉道人似認同了吳岩,不覺連稱呼也隨之竄改。
吳岩還是淺笑,隨即‘吟’誦道:“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知名,萬物之始也;馳名,萬物之母也。故恒無‘欲’也,以觀其眇;恒有‘欲’也,以觀其所徼。二者同出,異名同謂。玄之又玄,眾眇之‘門’。”
“甚麼大師小師的,老夫不過一介布衣道人罷了,道號玄鴉。吳令主,請坐!”玄鴉道人並未起家,聽到吳岩的稱呼,自嘲的笑了笑,伸手一指石台劈麵地上的草墊,向吳岩道。
玄鴉道人微微一揚手,禁止了吳岩說話,轉臉對四周‘侍’應弟子道:“你們退下,為師跟吳道友上麵將參議的道法,以你們現在的境地,尚冇法貫穿,聽後反而停滯你們生長修煉。”
“嗬嗬,想不到吳令主竟也貫穿了道意。”一道清冽的聲音,俄然傳入吳岩耳中,令其渾身一震的從那種空濛意境當中,驀地的迴歸實際。
玄鴉道人似有所覺,忽地發笑,點頭拍掌道:“妙,妙,妙。”
“不錯。老夫祖上,便是執掌此方夔牛江山印之主。隻是當年避禍時,老夫祖上部落,分紅了兩支,一支逃來此地,另一支卻流亡他處,至今不知還是否有先人存活。可歎本族跟從姬氏皇族遺脈逃來此地的這一支族人,多數亡於須彌海修士之手。至今隻剩下老夫和八名弟子苟活於世。更可愛者,老夫竟連祖上傳下的夔牛江山印,也被人奪走,此心實在死也難安啊!”玄鴉道人喟然長歎,聲音唏噓哽咽,講到悲忿悲傷處,眼角不覺流出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