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對她的獎懲——

她叩首叩得一絲不苟，標標準準，行動冇有任何水分。

“我……弟子來看看師父。”巫九紫答覆，聲音也很淡定，卻帶著一絲不易讓人發覺的顫抖。

“你來做甚麼？”他開口，聲音一如既往的磁性動聽，模糊帶著疏離冰寒。

“不怪你們，你們起來。”風間留香聲音還是淡淡的，不過語氣溫和了很多。

一向以來風間留香都免除了這些凡俗的禮節，也向來冇讓她膜拜過。現在終究提出來了……

禮節？看望師父的禮節？

巫九紫握緊了手中的小瓶，心口那邊像是有甚麼要裂開，然後伸展滿身，痛不成擋。

他臉上神情八風不動，隻是握著笛子的手指指尖略有些發白。

巫九紫被動接著，風間留香的聲音已經行雲流水般響起：“這是你硬闖廟門的獎懲，念在你尚算虔誠的份上，為師也不與你計算，這藥抹上花瓣傷便會自愈。”

風間留香淡淡地瞧著她，冇有再說話，看著她叩首。

呃，是的，見了師父是要膜拜存候的。

“師父。”

“這就是你看望師父的禮節？”風間留香淡然看著她，眼眸深黑如夜。

“師父。”

她一向矗立著身子，一雙明眸落在風間留香身上，瞬也不瞬。

是他，真的是他，不是任何人冒充的。

她神采慘白，有盜汗順著她額角滑下來。

她身上中了約莫十數瓣花瓣，本來就抓心撓肝的疼，這一活動，疼得更加短長。

她還是跪在那邊，風間留香並冇有讓她起來。

風間留香指尖一彈，一個碧瑩瑩的小瓶便飛到她的手中。

中過花瓣的處統統血漸漸湧出來，在她的淡藍衫子上暈染開來，又一滴滴落在地上……

真的是他！

可見這兩個門徒甚合貳心，他也捨不得她們跪著。

固然他神采慘白了些，但他周身的氣質倒是任何人也仿照不來的。

本來這護山花陣真是他策動的……

這肅除花瓣天然另有一種痛苦，巫九紫或許已經疼得麻痹了，竟然還是一聲未出，咬緊了唇動也不動。

巫九紫略有些癡鈍的大腦轉了一圈，

門口那邊傳來兩聲呼喊，燕如雪，藍子辰跑了出去，跪在地上：“師父，是她非要硬闖，我們攔不住她……”

熟諳的眉眼神采不再熟諳，他看向她的目光裡是徹骨的冷酷。

她低垂了眼眸，緩緩跪倒：“弟子拜見師父。”昂首叩首。

直到她磕完頭，他手才微微一抬，巫九紫身上的花瓣像是有一種莫名譽力催動，主轉動了出來，在空中悠悠一轉，化為飛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