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道中非常龐大。你要防備著不要走錯路，不然闖進彆人的宮室被殺了，我也救不了你。”合德說道。

“這裡是墓室嗎？”薄子夏一句話冇顛末大腦就說出來了。

“為甚麼不殺我？”薄子夏反問著，她感覺身處的這桶熱水彷彿都冷了，固結成冰，“我也是厲鬼道的人。”

“姐姐，”合德在紗幔另一端跟她說著話，“你可曉得白袖蘿此人？”

“你乾甚麼？”薄子夏開端慌了，鎖鏈被她扯得嘩啦啦響，“合德，有話好好說，你彆亂來。”

合德的腳步頓了一下：“對於活人而言，確切是墓室；但是對死人來講，倒是宮殿了。”

“為甚麼要殺她？”薄子夏問。

薄子夏掙了掙手腕和腳踝的束縛。鐵鏈彷彿是被深深釘上天下的，撼動不得。就算薄子夏身上冇傷，也無計可施。思前想後，她目前能做的隻要老誠懇實躺著規複體力，不由難過地歎口氣。

“走吧。”她站起家，又將手鐲重新帶回擊腕。

“我想喝水……”薄子夏輕聲說。她的嘴唇已經起了皮，嗓子也感受要往外冒煙了。

“是我。”合德走到薄子夏身邊，跪坐下來看著她。

薄子夏邁進浴桶，水溫恰到好處，傷口也不甚感覺疼了。她忍不住舒暢地感喟了一聲。

如果是墓室的話，就該當有棺槨。薄子夏吃力地扭頭，去看沉浸在黑暗中的佛像。佛像以後，又是一片空茫的暗中，甚麼也看不清，但是中間空空蕩蕩得一片，倒不像是墓室的佈局，不如說此處更像個地宮，給地下之人指引著此岸的去處。

薄子夏想起本身兩度呈現似實似虛的幻覺，合德的臉成了惡鬼模樣，忍不住又問了一句：“另有鬼相嗎？”

合德伸出舌尖，在薄子夏的嘴唇略微一舔。薄子夏感覺就像被冰塊碰到了一樣，正在發楞，合德又坐了起來，身上的壓力陡失。

“夜快儘了。”

從佛殿走出去後，是一條幽深的走廊，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合德從袖中取出風燈，左手拈了一個印，悄悄一彈，風燈就亮起來了，火苗甚熾。這條走廊約莫有六尺寬，不是很高，兩邊的牆壁上都有壁畫。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那麼多廢話。”薄子夏內心不滿地嘀咕道。她重視到兩側的壁畫上，都是各種百般衣冠鮮麗的神話人物。合德舉高了風燈，指著此中一個依偎在龐大神袛膝蓋下的女相說：“這個是我，舍脂。”

百無聊賴，薄子夏就愛想些有的冇的。合德既然是所謂“阿修羅王”的女兒，職位應當不低，好歹也是個大蜜斯甚麼的吧。想不到這小女人也有一天混出息了，更想不到的是兩人之間的乾係卻變得如此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