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大雪封山，母親逃進山中幾個月後，雪化了，厲鬼道的門人進山尋覓，才找到了剛出世的我，卻冇有找到我母親，他們都以為是母親已經死了，屍身被野獸拖走。不久後，淩令靈遠走，當時隻要十五歲的淩小五就成了厲鬼道道主，我是和淩修一起長大的。我奉告淩修我冇有七情六慾，到了二十五歲時便會死，都是為了讓他幫我，總有一天我要親手殺了婆雅稚和淩令靈……”

“她冇有死？”乾達婆湊到白袖蘿身邊小聲問。白瑜頭悄悄偏了一下，因為戴著鬥笠，看不到她的臉，乾達婆卻感遭到白瑜正目光冰冷地打量著本身。

“好。”白袖蘿可貴地冇有再辯駁乾達婆，隻是點了點頭，就將頭倚靠在乾達婆懷中。

肩膀猛地被抱住，口鼻被袖子掩住，以免吸出來煙塵，白袖蘿曉得白夢玨始終在她的身邊，固然仍然身處傷害當中，她卻放下了心來。

白袖蘿咳嗽了幾聲，才說：“不會死在這裡。”暗道另一頭並冇有被堵死，但是倒是通向陣勢最不成捉摸的暗河。兩人漸漸地朝著暗河的方向走。

闌珊半側過身，那模樣像是看了舟尾相擁的兩人一眼，持續撐著船。未幾時，麵前豁然開暢，船中山腳的一條小溪中穿越出去。乾達婆這時候才發明白袖蘿臉上都是縱橫交叉的淚痕。

比及統統都安靜了下來，兩人才緩緩地坐起來，乾達婆重新摸出火折撲滅了火把，落石將洞口封死了，就算清理潔淨這些石塊，恐怕修羅道也已經全數崩塌，她們亦出不去。

白袖蘿搖了點頭，勉強笑了起來：“不是難過，是高興。”她沉默半晌，輕聲問乾達婆：“我們今後該如何？”

“出不去了，如何辦？”乾達婆低聲問道，她斂下睫毛，俄然笑起來，“冇乾係，我們如許一起死在這裡也挺好的，再也不會分開的。”

“她是在那以後才生下我的，以是死劫於我而無虞，但是畢竟成了我操縱淩修的籌馬。”白袖蘿歎了口氣，“當時候她單獨一人躲在深山中，餓了冇有充饑的東西，冷了冇有禦寒的衣物，冇有一小我陪在她身邊。”

“甚麼事？哪一件？隻要一件嗎？”乾達婆跟在白袖蘿身後，仍不斷地詰問著，隨後她便愣住了。藉著火把的光芒，她看到暗河上竟然泊著一艘小舟，舟頭坐著一個身披蓑衣頭戴鬥笠的人。

白袖蘿的眼中落下淚來：“淩修對我已經是仁至義儘了，是我欠了他的。厲鬼道中的人，我都欠他們的，淩修，淩小五，薄子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