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會兒,感覺滿身高低都被從地底伸展出來的寒意凍透了,薄子夏決定持續趕路。不管回厲鬼道見到淩修以後景象如何為難,她都不在乎了,她現在隻想喝口熱水,然後倒在暖和的床榻上好好睡一覺。
雪下得這麼大,不曉得還能去甚麼處所。薄子夏將領口攏緊了一些,低頭看著本身在雪地上踩出的一行行足印。風太冷了,從袖口灌出來,直吹入內心普通。
“你是……玉菱?不對不對,玉菱的嘴角邊我記得有顆痣的。”那人打量了薄子夏半天,說道。玉菱是薄子夏的師妹,兩人春秋相仿。但是玉菱已在滅門慘事中不幸身亡了。
“厲鬼道……返來……同我無關……”閻摩斷斷續續地吐出幾個字,薄子夏聽得雲裡霧裡,心中卻有了不好的設法,該不會是厲鬼道又出了甚麼變故吧?前次滅門以後,厲鬼道隻餘十來人,再出點甚麼事,當真一小我都不剩了。薄子夏也顧不得很多,倉猝就往廟外跑,低著頭還冇跑出幾步,就聽到門外有人說道:“女人但是要去厲鬼道?路滑雪厚,不如結伴隨行吧。”
“閻摩?”薄子夏訥訥地問道。此人恰是修羅道的虎倀,陰陽怪氣又非常殘暴可怖的閻摩,曾殺了很多厲鬼道的門人,又差點殺了薄子夏。但此時他看起來卻很狼狽,衣服上有好幾處鞋印,頭上彷彿也有傷口。薄子夏不曉得是扣問產生甚麼事好,還是一腳踢死他,為厲鬼道的門人報仇。
“你到底是誰?”薄子夏追上他的腳步,又問了一遍。
“我嘛……你小時候我抱過你的。你是那幾個姐妹中最溫馨的一個。”男人說著,眼睛卻不看薄子夏,隻是望著被雪塗成一片的紅色山路,“我兩個門徒實在都不如何樣。淩修品德不好;淩小五品德好,又太傻。幾個徒孫倒是有超卓人物,可惜還冇出頭就都全死了。”
“你是……厲鬼道的門人……”閻摩低聲地說著,每說一個字就喘一下,薄子夏判定他傷得不清,且是內傷,若不及時醫治,隻怕有力迴天。
擔憂合德還會一向跟著本身,薄子夏抓緊了腳步,走了好久才轉頭去看,白茫茫的雪覆蓋街道,早已看不見合德的人影。她鬆了口氣,又感覺內心沉甸甸的,有甚麼東西壓著普通。她舉目無親,不曉得能去那裡落腳。薄子夏想起了袖女人,但袖女人行跡飄忽不定,又不能因為她而涉險再回修羅道。
“究竟是如何回事?”薄子夏問道。閻摩是修羅道中行事比較激進的,想來有很多仇家,仇敵抨擊將他打傷倒說得疇昔,但閻摩又說厲鬼道的人能救他。莫非是淩修把閻摩揍成了這幅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