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思歎了口氣,搬開一把椅子坐下來,似有甚麼話要對薄子夏說。
“厥後你們修羅道就殺人奪舍是麼?”薄子夏嗤笑了一聲。林明思的一麵之詞,她不必然會信,但嚴玉樓被殺,是她親眼所見的。
“天然是嚴女人的住處。”林明思的語氣非常安靜。
她正思考著傷好之前合德會不會又想出甚麼折磨她的花腔,俄然聞聲門口傳來腳步聲,緊接著有一人排闥而入。此人腳步沉重,該當是個男人。薄子夏倉猝退回床上,將床幔拉好,心中非常不安。
“非也,隻是美意提示。如果舍脂確切對你有執念,你何必一次又一次地違逆她。那樣也隻是白白刻苦罷了。”林明思喝了一口茶,語氣平平,“順服她,你的日子會好過很多。你也許還冇有見地過她的手腕。阿修羅王之前與厲鬼道道主有過節,也是舍脂死力主張血洗厲鬼道。厲鬼道對舍脂有恩,她尚且如此,更何況……”
“躺得太久,身上難受,想起家坐一會兒。”
合德盯了薄子夏半晌,方纔出了一口氣,鬆開薄子夏的手腕:“是我太嚴峻了,總擔憂你會分開。”她扭身撩開帳幔,望著窗外夜色,自語道:“甚麼時候了?”她坐起家,理了理衣服,然後轉頭催促著薄子夏:“我去差人拿衣服來,你快些打扮打扮,我們該走了。”
“有勞公子。”薄子夏躊躇了一下,隔著床幔問道,“這兒是那裡?”
“不要再分開我,我就把我在這世上的至心都送給你。”合德少有如此的和順和耐煩,她恐怕薄子夏不肯信她普通,悄悄拉起薄子夏的手,放在胸口。薄子夏感受不到合德心臟的跳動,卻能聽到風吹動窗紙的聲音。
“走?”薄子夏一臉茫然,“去那裡?”
“殺人滅口又何用這些冠冕堂皇的藉口。”薄子夏歎口氣。
林明思說:“我與舍脂結識四年不足了,從她十四歲起,為了攀上舍脂女的位子,她心機用儘,步步為營。她該當向來冇有同你提過,她殺過人,也借刀殺過人。你大抵還不曉得,她在你那邊住了兩年,也算是她打算的一部分吧。”
“你感覺舍脂如何?”林明思問道,自顧自地拿起桌上的茶杯給本身倒水,“你照顧了她兩年,總應當體味她吧。”
薄子夏醒過來的時候,先看到了身上蓋著的大紅錦被和一側低垂的紅色床幔。風不曉得從那裡吹出去,床幔被悄悄撩起,帶著冰冷潮濕的氣味。她謹慎翼翼地坐起家來,撩開帳子往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