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身拾起一片落葉，上麵有些暗沉的陳跡。袖女人嗅了嗅，皺眉說：“是血。”

冇想到薄子夏卻在此處與合德相見。

合德又靠近她，冰冷的雙手緊緊抓住了薄子夏的手：“姐姐，我在修羅道中很冷，想要你陪我。”

雨聲淅淅瀝瀝，如催眠的調子。薄子夏正迷含混糊打著打盹，俄然感覺有甚麼東西拂在臉上，如輕風普通揮之不去。她展開眼睛，見地上放著盞風燈，麵前倒是一張少女慘白的臉，離她僅半寸，對方的鼻尖都快挨著本身臉頰了。薄子夏覺得見了鬼，嚇得大呼一聲跳起來，如狗熊上樹般抱著身後殿柱，往上爬了三尺不足。

合德低低笑出了聲，手在薄子夏的小臂上輕撫，手指環住薄子夏的手腕，像是怕薄子夏跑了普通。合德彷彿戴著有鋒利金飾的手鐲，颳得薄子夏手腕一陣刺痛。

薄子夏感覺那聲音耳熟，怔了怔，哧溜從柱子上又滑下來，藉著風燈微小的亮光打量麵前少女，欣喜交集：“合德，是你嗎？果然是你……有一年多冇有見麵，你過得可還好？”

袖女人姓白，是厲鬼道道主部下三大護法之一，武功非常了得。她轉頭對薄子夏點了點頭：“久見了。”

三年前，厲鬼道的道主深夜拜訪薄子夏在城中棲居之處，且帶了一名女孩，囑托薄子夏好生照顧。這女孩就是合德，當年才十五歲。因為合德父母都歸天了，她一個女孩子無依無靠的，隻得乞討度日。薄子夏並不明白道主為何要收留她，隻當是知己發明。

“冤有頭債有主？姐姐，須知我最恨的就是你了。”合德將下巴抵在薄子夏的肩窩，兩手按著她，不讓她回身逃掉，“我多想現在就帶你走，將你監禁於地府之下，除了我，再冇有人能見到你……可惜現在還不是時候，冇乾係，姐姐，我必然會將你帶走的。我想要的，必然能獲得。”

薄子夏逢著故交，歡暢地連連發問：“合德，你如何會來這裡？你這一年多是住在那裡？當時如何號召都不打就跑了？”

“誰說要你死了？”合德揚起下巴，在薄子夏的下頜上蹭了蹭，一股冷森森的氣味劈麵而來，“我隻要你。”

淅瀝的雨聲又大了起來。薄子夏還冇從這冇頭冇腦的半句話中繞過來，天下俄然寂靜了下來，又黑得見不到半點光。過了一陣，薄子夏展開眼睛，發明本身仍然倚殿柱而坐，天矇矇亮，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身邊連個鬼影都冇有。她站起家，利誘不已。方纔莫非都是南柯一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