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我……”

合德大抵是知己發明，將薄子夏脖子上的監禁取了下來。薄子夏轉了轉脖子，倚靠著牆壁，謹慎翼翼地坐下來，活動著已經冇有感受的膝蓋。她一邊打量著這個處所，一邊仍然不甘心腸思慮著逃出去的體例。

合德解開連著薄子夏手腕鐵環的鎖鏈，將她扶起來。耳朵上俄然墜了個重物讓薄子夏感覺非常不適，連帶腿腳發軟，站都站不穩。合德見狀笑了一下道：“姐姐，你還能走得動麼？”

“薄子夏，”乾達婆輕聲問，聲音隔著麵紗傳出來，有些沉悶，“你恨舍脂嗎？”

乾達婆曼步分開，身影很快就消逝在了暗中當中。薄子夏坐在原地思忖了半晌，先是猜想乾達婆的身份，又憂心本身的耳朵會不會腫起來，最後爛掉。也不曉得想了多久，直到合德提著風燈呈現在她麵前時，薄子夏仍然低頭在神遊太虛。

“合德，放開我！”薄子夏漲紅了臉，去推合德的肩膀。

恨，如何會不恨。不但恨合德，並且恨修羅道內裡統統的人。如果不是修羅道，厲鬼道又怎會逢上噩運。但是薄子夏卻念及麵前此人是合德名義上的母親，便甚麼都冇有說。

薄子夏精力一振。出去走，就申明有機遇能逃竄了，就算冇法逃脫，說不定也能摸到從這裡出去的路。

喝罷水，薄子夏感覺乾達婆並冇有歹意，便大著膽量道：“你能幫我把手放下來嗎？吊著實在太累了。”

水滴從岩石上滴落到水窪中，帶起一聲輕響。

薄子夏點了點頭。乾達婆便從袖中取出一個盛水的竹筒，靠近薄子夏的嘴邊。她始終一手扶著麵紗，恐怕麵紗滑落，讓彆人看到她的模樣普通。薄子夏對乾達婆的麵龐有幾分獵奇，因為她總感覺乾達婆的雙眼看起來非常親熱，就像曾經朝夕相對的故交。

“我不曉得，能夠有一兩天了吧。”

“彆亂動，不然我就把你扔到這裡。”合德低頭望向薄子夏，“你彷彿總感覺我的武功不如何樣，實在並非如此。起碼，我還能抱得動你。”

薄子夏的模樣狼狽極了，衣領敞著，脖子和肩膀上儘是紅痕，頭髮狼藉，耳朵和臉側還帶著乾枯的血跡。女人呆呆看了她半晌，或許是因為火把的火焰跳動，薄子夏看到女人的眼中多了些亮晶晶的東西，含著淚似的。

“你是舍脂的母親，為甚麼要幫忙我？”薄子夏不解道。

“好的，我現在曉得你的武功很高了，能把我放下來了嗎？”薄子夏氣惱道，如許的姿式讓她感覺非常尷尬。隔著兩層衣服，她也能感遭到合德胸前的柔嫩，聞獲得合德身上檀香的氣味。她驚駭同合德如許的靠近，就像驚駭墜落暗中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