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你也好回修羅道覆命了吧。”

乾達婆垂下了眼皮：“也是，是我忽視了。女兒若不肯意，那便算了。”

兩人在侍女的簇擁下，走在幽長的走廊中。走廊有些狹小，合德走在乾達婆稍後。乾達婆彷彿對此處還真的非常記念，走得不但很慢，每逢岔道便要停頓一下。

“淩道主這是說的那裡話。我林明思隻是偶爾受雇於修羅道，又不是修羅道的人。我現在樂顛顛地歸去覆命，說不定還會被惡狠狠地打出來呢。”

“母親想同女兒談甚麼？”合德問道。

“就用這曲子送你走吧，白袖蘿。”閻摩輕聲說，聲音和琴聲融會，溫和得就像是在對戀人呢喃。

閻摩命人將此處規複原狀，便走到一邊在道旁坐下，將背在身後的西塔琴解下來抱在懷中，悄悄彈了幾個調子。外族樂曲在沉寂無聲的墳地中響起，比之可駭，更有種悲慘的意味。

那幾小我半句話都不說，立即從腰間取下鋤甲等物，將墳頭刨開。隻挖了兩尺來深，就觸著了棺材板。

乾達婆的俄然來訪，也令合德迷惑中也有些忐忑。這個女人是不是已經發覺了甚麼？彆的倒還好說，她怕乾達婆發明薄子夏，而後在此事上大做文章。與乾達婆翻臉事小，危及薄子夏就事大了。

合德冷嘲笑道：“莫非母親忘了，我從不在白日出去的。”開打趣，搬去和乾達婆住？用不了三天必定得打起來，這女人都想些甚麼啊？

“母親台端光臨，是有何貴乾？”合德側過甚問道，餘光瞥到這“母親”已經自行落座，態度之天然，活像本身纔是此處仆人，合德是客人。

“看來修羅道並冇有甚麼都奉告你嘛。”淩修諷刺地笑了笑，“白袖蘿的命在修羅道手中，修羅道要她死，她天然就會死。”

棺蓋翻開，一股死人的濕寒氣味劈麵而來。閻摩走上前，舉起手中的提燈，打量棺中臉孔青白，渾身生硬的女屍。女屍的眼睛睜著，死不瞑目標模樣，眼中蒙著一層白翳，閻摩不由得有點膽怯。他雖叫著冥界“閻摩”的名字，但到底不是真正的閻羅王，大半夜的去掘墳挖墓，內心也不免發怵。

他叫幾小我都把手中的提燈和火把點著，很快就找到了那座放著紙花的新墳。

“你能活到這麼大還冇被人打死就已經算是古蹟了。”淩修看也不看林明思一眼，繞過他向山下走去。林明思在原地站了半晌，從袖中取出一朵白紙紮的花，放在袖女人的墳頭，擔憂紙花會被風吹走，還用石頭壓好。隨後他便回身，倉促跟著淩修往山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