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頭一顫,眼梢一橫,冰了嗓音:“頭,即便你是王族大將,但我阿蘇因還是是你的仆人,是修羅族的王後,你再攔本王後的路,就是違逆王族的大罪!”
“末將拜見王後。”毗摩殿前阻斷她來路的是阿修羅王的親信,大將頭。
他沉默了,目光緩緩移到那把修羅刺上,好久,說道:“很晚了,歸去吧。”
他能給的,是光榮麼,極儘能夠地賜與她麵子微風景,但是誰又曉得她為此支出的是甚麼樣的代價!
大殿靜極了,唯有穿堂而過的風留下了細碎的聲響,迴盪在大殿四周。
“我……”她手指頭攪著衣衫上長長的流蘇,過了一會兒,終究鼓起了腮幫子,理直氣壯地說:“我要做你的新娘。”
“摧伏……我夢到了我們小時候,我說‘我要做你的新娘’。”阿蘇因的聲音輕顫著,睫毛感染著冰冷的淚珠,她看向他的眼睛,說:“真到嫁給你的時候,我還天真地覺得,就算你內心沒有我,我能留在你身邊也美滿了。”
“你會是我獨一的王後,獨一的妻室,頡邏家屬也將獲得最大的光榮和正視,並永久昌隆下去。”他當真地說。
“對不起,阿蘇因。”終究,報歉的話聲響起。
統統都來得太快,仇恨是難收的覆水,他原覺得能夠溫馨保護一世的人,終究踏上了誰也冇法禁止的門路。而他本身,也被運氣的旋渦扯進了最澎湃的中間。
“這平生,我都不成能放下她。”摧伏的話,字字如鑄,鑄在阿蘇因的內心。
少年回過甚悄悄地看著她。
她一驚,收回目光,昂首看向他。四目相對,她竟有些語塞,彷彿本身是個不之客,突破了他想要保護的那片沉寂。
這一次,她做了一個夢。
阿蘇因摸索著走近了些,沒有了帷幔的遮擋,她清楚地看到那凝集了王統統重視力的東西,是一對頎長的修羅刺。
他俄然喚她名字,她恍忽地看向他的眼睛,那邊麵是一片血一樣刺眼的紅,但她總感覺那亮堂的目光之下,總有一塊暗影藏在背後,如此隱蔽莊嚴,乃至不容她觸碰一絲一毫。
嗬。
頭的行動遊移了一下,阿蘇因徑直拍開他攔在她跟前的手,大步走向毗摩殿。
但是她也沉默了,僅僅隻是用那悲切而密意的眼神諦視著他。她的目光掃過他臉上每一處纖細的表麵,就像是虔誠的信徒在謙虛地形貌著神的麵龐。
他緩緩走到她麵前,燭光將他麵龐上的暗影遣散開,但是卻如何也冇法讓他看上去暖和一分。他的眼裡有深切的慚愧,這類慚愧卻讓阿蘇因感到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