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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淵已經死了,很早……就死了。”她又反覆著,“我現在是你,你亦是我……”
她的話越說越輕。
她隻帶兩小我來過這裡,一是桑邪,一是阮屏玉。每次分開時,她都會設下結界,將這裡與世隔斷。
不知走了多久,直到瞥見一片紅色花叢中,一個薄弱的人影,背對唐宋肅立著。紅色的衣衫與紅色的花瓣,幾近連根而生,映在黑暗中,讓她分不清,這是人還是花。
甚麼……都冇有……
“死了?”唐宋恍然間,記起在ktv後巷的事,驚奇道:“我……我也死了嗎?不然我如何會瞥見你?”
唐宋拖著怠倦的身子,在這黑暗中冇有方向的漸漸前行。不知走了多久,麵前大抵五六米的間隔,開了一朵紅色的花,又很快的乾枯在黑暗中,在七八米的處所,又綻放,又乾枯……
冇有花,冇有聲音,冇有了阿誰身影。
她站在原地,搖點頭,四周的紅色漸漸的飄零起來。
可唐宋體內狼血未清,其他靈魂已散,如果不是曾贈她陰陽半,指引安雅來此,很能夠又一次與唐宋陰陽相隔。
安雅合上羅盤,腳尖輕點一躍而起,拿出黃色靈符來到梨樹旁,伸手悄悄一揮,那隻停駐在溫泉池旁的螢火蟲便飛了過來,在空中劃了一道綠色的光,安雅抬手將其封入符紙內。
環境變的越來越冷,唐宋雙手摟著肩膀,放眼看去,方纔還在那邊綻放的紅色花朵,全數……都冇了蹤跡。
——嘀嗒。
“如何……如何會如許!”
羅盤上的指針,開初擺動幅度很小,跟著時候推移,幅度越來越大,俄然陰陽半朝著梨樹方向挪動。
……
好冷。
唐宋恐怕她像剛纔的花朵一樣消逝在黑暗中,立即上前,踩著那些紅色的花海,抬手去抓。
聞聲這話,她笑了,“嗯,我是你,切當的說,你亦是我。”她見唐宋沉著眉,接著又低低呢喃一聲,“你在驚駭嗎?”
這裡是位於崑崙山,海拔四千米的一處絕穀,因為地下岩漿的乾係,山間雪水,化成溫泉,又因豐富的礦物質,將這裡變成了綠洲。
而腦海中隻閃現一個身影,那便是安雅。這份思念,如暴風雪普通纏綿而來,占有了唐宋身材裡的全數神經,她跪在地上渾身顫抖,手捂著胸口,眼淚不受節製的流淌……
唐宋不曉得這是甚麼感受,抬手拭去淚,張了張嘴:“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