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祭壇崩塌那日,聖女並未癲狂。她將星砂石刺入心口是為封印長夜,卻被初代族長用傀儡絲竄改影象。衝上祭壇的少年沈墨目睹的"自戕"假象,實則是聖女將最後一縷腐敗靈魂注入劍鋒,而那柄劍……恰是現在棺中貫穿少女心口的星砂劍!
心核大要浮動的影象畫麵,令陸昭渾身發冷——
陸昭的魂契圖騰突然暴起,鎏金光箭射向沈溟眉心,卻在觸及他額間圖騰時化為墨色星砂。劇痛自心口炸開,她踉蹌跪地,瞥見鼎中映出的詭異倒影——本身的瞳孔深處,竟流轉著與沈溟不異的墨色星雲!
"這纔是循環的滋味。"沈溟的嗓音自霧靄深處排泄。他踏著星砂凝成的台階走下虛空,銀藍髮梢垂落的墨色星砂,正將聖地穹頂的青銅燈陣染成暗紅,"每世因果,皆成鼎中薪柴。"
血珠自霜刃尖端墜落,在鼎沿濺起藐小的波紋。波紋盪開的頃刻,鼎中浮出無數張熟諳的麵龐——第七世被她斬殺的藥人、第三百世因她而死的同門、乃至九百世循環中每一個消逝的沈墨……
冰柱炸裂的轟鳴中,暗室閃現。室內懸著一具玄冰棺槨,棺中少女身著靈族祭袍,心口插著的……竟是沈墨的星砂劍!
棺中少女忽地睜眼,與陸昭一模一樣的鎏金瞳孔中滴下血淚。她指尖輕觸劍身,星砂劍突然嗡鳴,八百世前的影象如大水灌入陸昭靈台——
陸昭的劍氣劈開霧靄,卻在觸及沈溟衣角的刹時被吞噬。鎏金血絲順著劍鋒倒流,滲入她心口的墨痕:"你覺得靠沈墨那點殘魂,真能逆天改命?"
桃木簪自陸昭鬢間飛出,簪頭密文與星砂劍共鳴。鎏金銀藍交叉的光紋中,聖女殘魂自劍鋒閃現,指尖輕點初代族長眉心:"父親……該醒了……"
陸昭縱身躍向循環鼎,星砂劍斬落的刹時,鼎身纏繞的傀儡絲儘數崩斷。鼎中沸騰的靈魂碎片凝成初代族長的虛影,卻在觸及桃木殘片的頃刻收回慘叫:"你竟敢用聖女神識——"
"他每剜一次心,你的命魂便與長夜融會三分。"沈溟的指尖撫過鼎身密文,暗紅咒印如活物般爬動,"到現在……你早成了最完美的容器。"
"斬碎東北角的冰柱!"
"靈族要的不是長夜,是弑神之力。"沈溟的星砂刃抵住陸昭後心,"而你……是最後一把鑰匙。"
"還不明白?"沈溟低笑,掌心托起一枚跳動的銀藍心核,"從你為他擋下第一支毒箭開端,這局棋……便必定是死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