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盞燈。”他嗓音嘶啞,掌心星砂凝成細刃,刺入燈座裂縫。青銅燈轟然炸裂,燈芯墨焰卻未消逝,反而化作流螢鑽上天脈裂隙。陸昭的魂契圖騰突然灼痛,心口那道早已癒合的裂縫竟排泄星砂凝成的血珠。
“穀主還活著。”陸昭的霜刃刺入陣眼,魂契光紋順著劍身註上天脈,“他在用我的循環殘魄養蠱!”鎏金與墨色在陣圖中狠惡碰撞,少女怨魄收回淒厲尖嘯,身軀炸成血霧融入鼎爐。毒液凝成一張扭曲人臉,鮮明是藥王穀主生前的模樣:“昭兒,你畢竟成了最完美的容器......”
陸昭的霜刃貫穿光柱,九百世循環積累的魂力轟然發作。鎏金與銀藍交叉的大水中,星砂石寸寸崩裂,藥王穀主的慘叫與青銅燈陣的炸響同時震驚六合。當最後一盞燈燃燒時,沈墨的軀體如星砂般隨風飄散,唯有一截桃木簪墜入她掌心。
“靈族禁術,同歸。”沈墨的唇角溢位血沫,銀藍瞳孔逐步渙散,“阿昭,斬魂!”
地脈深處傳來玉鈴碎響。
星砂凝成的薄霜覆在青銅燈骸上,陸昭指尖輕觸燈罩大要躍動的三色焰芯,鎏金與銀藍交叉的光芒中,一縷墨色如毒蛇占有。沈墨的銀藍髮絲被夜風撩起,靈族圖騰在額間忽明忽暗,映出他眼底翻湧的寒意——那是自星墟返來後,始終未散的陰翳。
冰川深處傳來鎖鏈掙動的轟鳴,與她腕間銅鈴的震顫共鳴。斬開最後一道冰障時,陸昭的霜刃突然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