罡風如刀,分裂陸昭的素色大氅。魂契花印在極寒中明滅不定,心口墨痕卻非常溫馨,彷彿長夜之力在害怕此地某種存在。她握緊霜刃劈開冰障,刃尖觸及的頃刻,冰層深處傳來鎖鏈掙動之聲——那不是金屬的鏗鏘,而是星鬥隕滅時的哀鳴。
穹頂垂落的冰錐折射出詭譎紫光,照見洞中心那株蝕骨幽曇——花瓣如墨玉雕成,花蕊卻跳動著銀藍星火。更駭人的是,花根纏繞著一具水晶棺,棺中少女與陸昭麵貌無二,心口插著半截星砂劍。
星砂凝成的雪粒簌簌落在青銅燈骸上,陸昭跪坐在渾天儀殘骸前,掌心托著的指骨碎片泛著幽藍寒光。沈墨的軀體在她膝頭逐步透明,銀藍髮絲化作星砂隨風飄散,唯有額間圖騰殘影如灼傷的烙印,印在她腕間魂契花印之上。
"讓路。"她踏前一步,霜刃點地。冰麵突然開裂,暴露下方被冰封的星骸:無數破裂的星鬥核心嵌在冰川中,像被釘死在虎魄裡的螢火蟲。保衛虛影在星骸微光中扭曲,長戈調轉方向刺向本身咽喉,墨色黏液自七竅湧出——竟是長夜之力在操控殘魂!
"你終究來了。"影子收回沈溟的嗤笑,墨色經絡在冰麵遊走,"長夜之心需求最完美的容器,而你這九百世的循環,不過是把聖女靈魂磨鍊成鑰匙的過程!"
沈溟的狂笑戛但是止。他的軀體被星砂劍光貫穿,墨色本源卻順著幽曇根係逃竄。聖女真身俄然化作流光冇入陸昭眉心,魂契花印演變成完整的靈族圖騰——鎏金與銀藍交叉的並蒂蓮。
"現在,讓我們結束這場循環。"沈墨殘魂握住陸昭執劍的手,星砂劍發作的光芒中閃現洪荒祭壇的本相:當年聖女誌願剝離靈魂,將長夜封入雙生星軌,而沈墨恰是她選中的另一顆星骸!
三今後的北冥冰淵。
幽曇根係俄然暴長,纏住水晶棺拖向地脈裂隙。陸昭縱身抓住棺槨邊沿,腕間魂契花印與聖女心口的星砂劍產生共鳴。鎏金紋路順劍身伸展,棺中人的睫毛俄然顫抖——九百世循環的影象大水在現在交彙!
陸昭驀地旋身,劍氣掃過冰壁。鎏金血液濺上星骸的刹時,冰川深處傳來嬰啼般的共鳴。一道銀藍流光自地脈裂隙竄出,纏繞她腕間的魂契花印——那是沈墨消逝的靈族圖騰殘片!
冰淵俄然亮起萬千星芒,凝成身披戰甲的靈族保衛虛影。他們眼眶浮泛,手中長戈卻纏繞著實在的殺意。陸昭的劍穗無風主動,魂契花印發作的金芒中,映出這些保衛生前的麵龐——恰是當年參與弑聖典禮的靈族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