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魂飼陣者,可承千世剜心之痛。"她念出《藥王典》禁術,魂體發作的金芒貫穿長夜核心。沈溟的殘魂在強光中蒸發,長夜之心裂成無數碎片,被吸上天脈深處。
陸昭縱身躍入屍骨群,霜刃用心斬偏三分。鎏金血液濺上比來那具屍骨的星砂石,魂契共鳴的頃刻,屍骨浮泛的眼窩俄然亮起銀芒。九百世循環積累的魂力如潮流湧出,裹挾著屍骨衝向沈墨佈下的靈族古陣。
陸昭的霜刃刺入石像心口,鎏金魂契順著裂縫注入。石像表層剝落,暴露內裡伸直的少女靈體——那竟是她九百世前被剝離的一魄。靈體睜眼的頃刻,長夜之心收回瀕死的尖嘯,萬千惡靈如潮流湧向通道。
時空亂流停歇時,陸昭的肉身開端透明化。沈墨徒手抓住她即將消逝的靈魂,靈族圖騰燃起銀藍火焰:"我說過,九百世不敷。"
三今後,藥王穀舊址。
話音未落,蒼穹三十六盞青銅燈驟亮,燈繩垂落的墨焰凝成鎖鏈,刺上天脈裂縫。焦土深處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兩人腳下的星砂俄然活動起來,會聚成龐大的沙漏——上半截是澄徹銀砂,下半截卻浸滿墨色。
沈溟的嘲笑突然扭曲:"你覺得靠這些殘魂就能......"話未說完,陣中屍骨俄然個人自爆。星砂與銀藍血液融會,在長夜之心的墨色樊籬上蝕出裂縫。沈墨趁機將神骨擲入裂縫,骨節大要的墨痕俄然暴長,如根係紮進長夜核心。
"他還在。"她輕觸裂縫,指尖沾上星砂凝成的露水,"我能感遭到,沈溟的殘念寄生在長夜碎片裡。"
"正要如此。"沈墨的銀藍瞳孔化作豎瞳,靈族血脈完整復甦。他握住陸昭的手按在神骨末端,魂契花印與靈族圖騰融會,在長夜之心內部扯開通道。
時空亂流中,兩人瞥見洪荒期間的本相——所謂長夜,原是靈族為彈壓地脈惡念締造的囚籠。當年沈溟盜取星砂石,實則是被長夜惡念腐蝕心智。而祭壇石像,恰是初代靈族聖女為封存惡念剝離的肉身,其麵貌與陸昭不異絕非偶爾。
星砂凝成的月光穿透雲層,在焦土上投放工駁的銀紋。陸昭跪坐在神骨旁,指尖懸在墨痕上方三寸,鎏金魂契花印忽明忽暗,彷彿在與那道冬眠的暗影角力。沈墨的銀藍血液順著神骨紋路蜿蜒,卻在觸及墨痕時收回烙鐵入水的嘶響。
沙漏流速俄然加快。地脈裂縫中伸出無數蒼赤手臂,每隻手掌都攥著星砂凝成的影象碎片。陸昭揮劍斬斷比來的手臂,碎片炸開的熒光裡卻閃現實在場景:靈族祭壇深處,與陸昭麵貌不異的石像正緩緩睜眼,瞳中流轉墨色星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