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王穀主俄然暴起,腐臭的手掌抓向陸昭後心。千鈞一髮之際,冰棺中伸出慘白的手,穩穩擒住了他的腕骨。
"捨不得了?"穀主把持的傀儡踱步而來,指尖燃起陸昭本命魂火,"當年你為救她擅動往生陣,就該推測有本日。"
"忍一忍。"沈墨咬破指尖,星砂混著鮮血滴在她心口。陸昭看到八百年前的場景在麵前重演,隻不過此次是沈墨握著匕首刺向本身,而她冒死掠取利刃劃破了他的手掌。
"沈師兄該喝藥了。"木門吱呀作響,穿戴杏黃襦裙的少女端著藥碗出去。沈墨瞳孔微縮,這清楚是十七歲的陸昭,可她的發間不該彆著那支桃木簪。那是他二十五歲生辰才送給她的物件。
沈墨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往生陣中的十萬亡魂在燈焰中哀嚎,他俄然明白這個幻景為何如此實在——陸昭竟用移星換鬥之術,將兩人的靈魂困在了往生陣殘留的影象裡。
"此次聽我的。"他摘下陸昭發間的桃木簪,那是他們初遇那年他親手雕的。簪子刺入心口的刹時,十萬盞往生燈同時亮起,卻不是暖和的橙黃,而是赤色的光。
傀儡絲在星砂中燃燒殆儘時,藥王穀主收回了最後的哀嚎。他的身軀化作血水滲入潭底,卻在完整消逝前暴露詭異的笑容:"你覺得這就結束了?看看她的手腕......"
"不要..."她的哭喊被咒文封在喉間。沈墨最後一點靈光冇入她心口時,潭底升起九百株赤色桃樹。當第一朵桃花落在水麵,陸昭腕間的紅繩俄然收緊——沈墨竟將最後一魄係在了她的命線上。
"昭兒可知本日是甚麼日子?"沈墨接過藥碗時,指腹掠過她腕間的紅繩。這行動讓少女耳背泛紅,卻恰如當年場景重現。
青銅樹的殘骸俄然開端重組。十萬盞破裂的燈籠聚成龐大的繭,將沈墨的冰棺包裹此中。陸昭的烏髮以肉眼可見的速率變白,那些被藥王穀主盜取的悲念正在通過亡魂鎖鏈反哺回陣法。
沈墨俄然閉目凝息。地宮陰風驟起,那些破裂的青銅燈竟開端逆時針扭轉。藥人們收回痛苦的嘶吼,陸昭的殘魂在陣眼中收回微小光芒:"沈墨...看燈芯..."
沈墨的劍尖在顫抖。比來的藥人眼中滾出血淚,唇間吐出的清楚是陸昭的聲音:"師兄快走..."這場景與七百年前堆疊,當時他親手將劍刺入被蠱蟲節製的陸昭肩頭,卻換來她復甦後的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