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的聲音重新頂傳來。沈墨驀地睜眼，發明本身被青銅鎖鏈懸在鏡湖上空，九根隕鐵樁貫穿琵琶骨。鮮血順著鎖鏈滴落湖麵，每滴血都讓湖底的蟠龍骸骨顫抖。

"少閣主醒了？"

陸昭的驚呼從雲端傳來："她不是夫人！看鈴鐺內側！"沈墨揮劍挑飛銀鈴，內側鮮明刻著"景泰三年製"——那恰是孃親歸天後的第五年！

"為何選中我？"沈墨斬碎最後一道劍影，喉間湧上腥甜。

聖女麵龐扭曲，九條狐尾破體而出："好個狼心狗肺的孝子！"狐火囊括摘星樓時，青銅巨門在九嶷山顛完整敞開，門內傳出百官山呼："恭迎陛下還朝！"

"這本就是沈氏宿命。"沈墨輕笑，將殘劍刺入心口。往生劍迸發萬丈霞光，九輪血月儘碎，晨光中重生的九嶷山顛，一株優曇婆羅樹正在盛開。

沈墨禦劍衝向青銅門，身後是首輔的十八屍轎與萬千妖兵。往生劍感到到門內氣味，俄然化作流光冇入他眉心。識海中響起道尊感喟："癡兒，還不覺悟！"

鎖鏈的劇痛將沈墨拉回實際。陸昭手持冰魄針逼近："少閣主可知，困龍潭水能照見宿世？"她甩出三枚銀針，針尖竟閃現沈墨前日驗屍的場景——乞丐屍身後背的劍痕，與蟠龍骨裂縫完整符合！

"墨兒，還認得孃親麼？"聖女的嗓音俄然變成影象中的和順腔調，腕間銀鈴刻著"長樂"二字。沈墨心神巨震，兒時畫麵如潮出現：孃親在月下教他識星圖，發間優曇花披髮著龍涎香...

"這局棋，我等了二十年。"

皇城上空九輪血月驟亮，沈墨持劍突入摘星樓時，巫教聖女正在彈奏《安魂曲》。七十二根琴絃由人筋製成，每根都連著個哭泣的嬰兒靈魂。

沈墨跪在青銅門前，看著本身的身軀逐步透明。陸昭捧著劍匣踉蹌奔來，匣中殘劍恰是父親脊骨所化："少閣主不成！以魂祭劍就永久不得..."

沈墨吼怒震斷殘剩鎖鏈，往生劍動手頃刻，鏡湖掀起滔天巨浪。九條蟠龍骸骨破水而出，龍首竟都戴著朝廷命官的烏紗帽！最左邊的龍骸俄然開口，收回首輔的聲音："沈賢侄，令尊當年誌願化龍鎮國運，你可莫要孤負他一片苦心。"

"沈卿家，該行三跪九叩之禮了。"帝王抬手招出鎮國玉璽，玉璽上占有著相柳虛影。

劍光過處，腐屍化作飛灰。沈墨驚覺每斬一具屍傀，劍柄就多道裂縫。當最後具屍傀倒下時，往生劍俄然反噬，劍尖直指他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