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祭壇下方的血池俄然狠惡翻湧。浸泡此中的三百名劍修同時收回慘叫，他們背後的脊椎被生生抽出，在半空交叉成森白骨橋。骨橋絕頂，模糊可見鏽跡斑斑的歸墟之門正在緩緩開啟。

"本來如此..."

沈墨的認識在絕對黑暗中沉浮，破裂的元神化作千萬粒淡金色光點。這些光粒時而聚成殘破的劍形，時而被無形的引力撕扯成星雲旋渦——直到某粒光塵觸碰到一截冰冷劍鋒。

"你...！"

陸昭俄然感到掌心刺痛。低頭看去，那道新月疤痕正在排泄淡金血液，與青冥劍柄的紋路完美符合。昨夜在劍塚深處看到的預言俄然清楚——冰蓮泣血，星圖倒懸，有人以身為鞘包容諸天劍意。

第二劍緊隨而至。劍意化作十萬兵俑，恰是被蛭蠱節製的修士模樣。陸昭俄然騰空起舞，足尖在血海上點出七星陣圖："諸氣候蕩蕩，我道日昌隆！"

"叮——"

沈墨的虛影每凝實一分，九州大地的蛭蠱血柱就崩塌一根。當第七十二根血柱化作灰塵時，他手中的青冥劍俄然脫手飛出，在蒼穹之上劃出玄奧軌跡。

沈墨的聲音同時在九州統統劍修識海響起。十萬柄飛劍擺脫仆人掌控，化作流星雨墜向東海。陸昭反手摘下頸間鮫珠，彈指間將其鑲入青冥劍格："以鮫人族萬年淚債，請動四海劍意！"

海底俄然炸開九道水龍捲，每道水柱中都閃現出冰棺殘影。沈墨重生的軀體正在此中沉浮，周身纏繞的因果線俄然繃直如弦。九州大地統統劍器同時收回悲鳴，劍氣如百川歸海彙向東海。

這一劍帶著龍宮廢墟的滄桑，劍光中閃現出上古龍族與域外天魔的決鬥。赤色巨樹大要爬滿冰晶，沈烈淒厲的哀嚎震碎三座海島："你安知...咳咳...安知當年本相..."

沈墨的虛影開端消逝。在他完整消逝前，陸昭瞥見他對本身做了個熟諳的手勢——那是他們幼年時首創的暗號，意義是"等我返來"。

"墨兒，你瞥見了嗎？"沈烈癲狂的笑聲震得血雨倒卷，"這就是你搏命保護的公理..."

沈墨持劍的手紋絲不動。葬天九劍在他周身結成誅仙劍陣，劍意攪碎百裡虛空："二十年前你用歸墟把戲扮作我娘時，就該想到本日。"

沈烈癲狂的嘶吼震碎百裡雲層，血幕中閃現出九州各地的慘象：被蛭蠱節製的修士正在搏鬥百姓，嬰兒哭泣聲中異化著骨骼碎裂的脆響，"你覺得斬斷因果就能救世？此人間本就是歸墟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