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沈墨喉間溢位血沫。陸昭的刀刃已貫穿冰屍胸腔,腐肉間掉出半塊玉佩——與她頸間玉扣嚴絲合縫。星砂自雙玉交疊處炸開,映出容音臨終本相:婦人咬破指尖,在女嬰心口畫下反噬咒,血珠滲入《令媛方》扉頁,凝成歪扭的"仁"字。
"本來醫典是噬魂的邪物!"沈墨藥杵燃起焚天烈焰,雙目赤紅如血。鼎中俄然爬出九具冰屍,為首者右臉腐敗生蛆,左眼嵌著與沈墨不異的銀鐲:"藥王穀叛徒的血脈,也配用焚天陣?"
沈墨俄然悶哼跪地,銀鐲迸出裂縫。幻象突現:二十年前暴雨夜,沈青楓跪在藥鼎前剜出心臟,血珠墜入鼎中時嘶吼:"以我魂飛魄散,換墨兒一線朝氣!"
刀光斬斷藤蔓的刹時,暗紅汁液濺上石碑。血漬觸及星砂竟燃起青焰,火光中閃現二十年前秘辛——初代穀主立於百具童屍壘成的祭壇,將《令媛方》浸入血池。墨字如活蛇鑽入藥童七竅,慘叫中混著冰晶固結的脆響。
冰屍甩出三枚玉蟬,蟬翼振動間毒霧滿盈。陸昭扯下銀鈴繫上刀刃,額間金果迸射強光:"麻黃三錢,冰片五厘……這方劑我娘早刻在珊瑚裡!"星砂自藥臼噴湧,十萬金蝶撲向毒霧,每隻蝶翼皆映著人間溫情——瘟疫平分藥的遊醫、雪地裡互贈襖子的乞丐、仁心堂偷塞飴糖的學徒……
藥王穀後山的晨霧泛著詭異的青灰色,沈墨的玄鐵傘尖挑起石碑上的藤蔓,暴露"渡厄塚"三個血字。陸昭腕間的銀鈴俄然沉寂,她蹲身輕撫碑麵——裂縫中排泄的星砂竟凝成容音未寫完的"歸"字,最後一筆拖得極長,像道未癒合的刀疤。
"戔戔螻蟻的惺惺相惜!"冰屍震碎人皮,暴露森森白骨。骨縫間突生赤色藤蔓,藤根竟纏著三百具嬰屍——每具心口插著星鑰碎片,與陸昭胎記共鳴如泣。
冰屍在烈焰中狂笑:"冇有這些活祭,何來救世良方?"藤蔓突化巨斧劈向帛書。千鈞一髮間,老藥農的竹篙破空而至,篙尖星砂凝成八個大字:
世有千疾,不若民氣一病
整座遺塚俄然陷落,暴露地底祭壇。白玉案上供著卷金絲帛書,邊角稚嫩筆跡刺痛陸昭的眼:"昭兒週歲禮,當歸三錢,需以晨露煎服。"——是容音的字,卻比影象裡顫抖很多。
藤蔓如巨蟒絞殺而來,陸昭旋身擲出銀鈴。鈴舌星砂凝成容音虛影,婦人素手結印,野菊刃暴漲三丈:"昭兒,劈巽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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