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之事，比你設想的更凶惡。"劍靈打斷他的話，"現在去縣衙書房，卯時三刻會有欣喜。"

"噬元劍氣？"白衣人破窗而出，聲音初次呈現顛簸，"你公然是劍宗餘孽！"

"謹慎地煞陣！"劍靈俄然示警。

"太虛劍典第一式——搖光破軍！"

"去！"

縣衙後牆的狗洞還泛著濕氣。沈墨輕車熟路地摸到書房窗下，卻見本該空無一人的屋內亮著燭火。張縣令的嗓音隔著窗紙傳來："......青冥令必須湊齊，七月十五的祭奠大典......"

燭火搖擺間，屍身後背閃現淡金色紋路，細看竟是無數交叉的劍痕。沈墨指尖剛觸到皮膚，一股寒意順著經絡直竄天靈蓋。他踉蹌後退，袖中那枚家傳玉佩俄然發燙，恍忽間似有劍鳴在耳畔錚然作響。

沈墨還未反應過來，右手已主動結出劍印。丹田處的寒氣如大水決堤，指尖迸發的劍氣竟閃現玄黑之色。銀章衛的令牌回聲而裂，迸射的電光被劍氣吞噬。

"氣走任脈，劍指天權！"老者虛影在識海中暴喝。

"勞煩王哥掌燈。"沈墨將碎屑支出油紙包，"煩請稟告林大人，死者並非溺亡。"

穿過兩條街巷時，沈墨發明打更人老周倒在水溝旁。銅鑼碎成兩半，傷口處結著冰碴——恰是太虛劍氣的陳跡。他蹲下身細細查驗，在老周後頸發明三點硃砂痣排成三角，這是天機閣暗樁的標記。

沈墨感受有冰冷的氣味灌入百會穴，渾身的灼痛刹時停歇。識海中閃現出周天星鬥圖，某種陳腐的劍訣正在主動推演。

話音未落，燃燒的屍群俄然炸開，漫天綠火如流星墜落。沈墨揮袖遮擋，卻發明袖口沾上的火星竟在吞噬布料。他當機立斷堵截袍袖，足尖點地躍上房梁。

"不成能！"王五的左眸子俄然彈出，連著神經掛在臉上，"你明顯還冇開氣海......"

綢緞莊掌櫃的屍身俄然開口，聲音像是生鏽的齒輪在摩擦："青冥令......交出來......"

當白衣人回身時，沈墨看到他袖口繡著的金線北鬥——與古槐樹影投射的圖案完整不異。懷中的青玉碎片俄然發燙，白衣人猛地轉頭："誰在那邊？"

劍氣穿透他胸膛的頃刻，沈墨看清了那枚嵌在肋骨間的赤色玉玨——和縣令大人腰間佩玉一模一樣。

"噬心蠱。"劍靈的聲音透著怠倦，"看來不止鮫人族，南疆巫教也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