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他臨消逝前俄然慘笑，"主上在琉璃天宮等你……"

陸昭瞳孔驟縮："孃親……"

"當年你爹剖心取血，不就是為了保住你這孽種？"白玉階寸寸龜裂，暴露底層冰棺——棺中女子身著容氏古袍，心口插著的恰是沈墨那半塊殘玉！

白衣人袖中甩出九枚冰針，針尾綴著《鶴唳卷》殘頁："你覺得容音為何收養你？不過是為養個活藥引！"

沈墨藥杵貫入震位地磚，杵身秘紋燃起焚天烈焰："藥王穀的敗類，也配提《渡厄篇》？"

陸昭回望霧靄深處，那邊模糊有帆影掠過。退色的忍冬旗滲入霞光，好似那年杏花雨裡，母親教她描紅的第一個"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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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昭趁機擲出銀鈴，鈴舌星砂凝成容音虛影。婦人素手重點，野菊刃俄然暴漲三丈，刃光劈開琉璃穹頂——殿內玉座上，戴著星紋麵具的白衣人正把玩著半塊血玉珊瑚。

白衣人冰晶右臂寸碎，暴露森森白骨——骨上刻著沈青楓的筆跡："當歸需配半夜雪，仁心當渡九重劫！"

白衣人在烈焰中癲笑："主上在九嶷山等你們……"話音未落，整座宮闕沉入旋渦，海麵浮出塊血玉殘片——紋路間藏著容音遺言："昭兒，毀去九嶷山祭壇！"

東海風暴如巨獸嘶吼，沈墨的玄鐵傘骨在暴風中錚鳴。陸昭腕間銀鈴滲入鹹澀海水，鈴舌星砂凝成斷續的軌跡，直指霧靄深處那座琉璃宮闕——簷角銅鈴震顫的頻次，竟與她額間"仁"果的脈動嚴絲合縫。

"坎水位有血漩。"她以野菊刃挑開浪沫，刃尖金蕊觸及黑水竟刹時枯萎。三具浮屍自旋渦浮出，心口皆插著冰晶卦簽，簽尾繫著退色的忍冬穗子。

"退後！"沈墨旋傘成幕，傘麵星紋勾動地脈。魂血觸及雪水的頃刻，整片海疆閃現經絡圖，暗潮如銀針刺向藥人死穴。

宮闕玉階自海底升起，階麵刻滿陌生星紋。陸昭足尖剛觸落第一級台階，整座琉璃宮闕驟亮——三百藥人自廊柱排泄，眼瞳嵌著冰晶，手中玉瓶傾瀉的竟是崑崙雪水！

野菊刃俄然脫手墜地，刃身映出二十年前本相：容音跪在冰棺前，將星鑰刺入女嬰心脈。那繈褓裡哭嚎的，清楚是剛滿月的陸昭！

琉璃穹頂轟然坍塌，老藥農的漁船鬼怪般閃現。他竹篙輕點，三百河燈自歸墟逆流而至，最末那盞火光裡蜷著粒成熟的"仁"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