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床深處傳來玉磬濁音。沈墨循名譽去，瞥見太初之淵升起水晶宮闕，簷角吊掛的青銅鈴鐺，恰是七歲那年他送給陸昭的生辰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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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復甦了。"沈墨的劍鋒穿透道人眉心，劍氣卻在觸及元神的頃刻轉為封印，"你本就是我。"

"你忘了......"星砂重新凝整合沈墨的身影，他的髮梢開出優曇花，"太虛的'虛'字，本就是為她而創！"

"這是......"沈墨的元神狠惡震顫，天道之瞳排泄金血，"被竄改的原初影象！"

沈墨的道軀俄然自行兵解。血肉化作星砂風暴，在劍鋒臨體的刹時凝成太初蓮種。蓮種大要閃現十二萬九千六百個原初道紋，每個道紋都映出陸昭不應期間的笑靨。

鎖鏈貫穿沈墨四肢的頃刻，太初之海沸騰蒸發。原初物質凝整合劍形，劍身流淌的卻不是道韻，而是烏黑如墨的絕望業力。沈墨瞥見每個絕望氣泡裡都甜睡著陸昭的殘魂，她們的眼角固結著星砂淚痕。

太初之海俄然掀起滅世巨浪。浪濤中閃現出沈墨從未見過的畫麵：渾沌初開時，本身身披帝袍立於蓮台，腳下膜拜著十萬龍族；陸昭被青銅鎖鏈懸於天罰柱上，胸口插著的不是補天石，而是半截銀河劍！

"這一式，叫往生劫。"道人並指為劍，絕望之劍斬落時，諸天萬界同時響起喪鐘，"用你最愛之人的眼淚，葬你十萬循環的道果！"

時空俄然坍縮成奇點。沈墨感受本身在緩慢下墜，穿過無數破裂的循環鏡麵。當他的道軀重新凝集時，已置身於沸騰的太初之海——這裡漂泊著統統紀元的原初物質，每滴海水都映照著一個尚未出世的宇宙。

十萬青銅棺同時炸裂。棺內湧出的不是屍骨，而是被囚禁的時空本源。沈墨踏浪而起，指尖劃過之處，太初物質凝成全新的《太虛劍典》——這一次，劍招起手式是陸昭當年在雪原舞劍的姿勢。

道人輕笑，往生燭火突然暴漲。火光中飛出十萬青銅棺，棺蓋上的貪吃紋伸開巨口，吐出纏繞因果線的星砂鎖鏈："讓你看看實在的《太虛劍典》。"

太初之海的潮聲在時空絕頂迴盪時，沈墨正站在崩塌的青銅巨像肩頭。重生青蓮的根係穿透他的胸膛，每根鬚尖都流淌著分歧紀元的影象。他望著掌心漂泊的往生燭灰燼，俄然聞聲潮聲中異化著玉磬濁音——那是洪荒期間，陸昭在青帝宮撫磬送彆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