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今早送來新釀的野菊酒。"陸昭拎起粗陶酒罈,壇底沉澱的星砂隨酒液晃出卦象。沈墨正要接話,簷角銅鈴驟響如急雨,驚得炭火中爆開三兩點幽藍星芒。
"坎水位地脈有異!"沈墨旋開玄鐵傘,傘骨銀針暴雨般釘入震位橋墩。陸昭腕間銀鈴震碎毒涎,鎏金血光觸及冰符,映出河底埋冇的琉璃棺——棺中伸直的少女雙手交疊,指縫間漏出的竟是沈墨幼時喪失的銀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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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影在光網中嘶吼:"師姐封得住星墟,封不住民氣貪念!" 整座雲州城俄然震顫,青石板裂縫排泄熒綠毒液。陸昭銀鈴擲向坤位,星輝觸及毒液竟開出野菊,花蕊中浮出容音虛影:"昭兒,地脈龍眼在城隍廟!"
沈墨厲喝未落,藥龍俄然自爆。毒血凝成慕氏師尊殘影,枯掌抓向陸昭後心。千鈞一髮之際,城中三百戶窗欞同時亮起忍冬紋,護城大陣回聲而啟,光紋交叉成網縛住殘影。
"謹慎巽位!"
雲州城飄起今冬第一場薄雪時,沈墨踏碎了老宅門檻的冰淩。玄鐵傘尖掃過西配房梁,積灰簌簌落下,暴露橫梁暗刻的星軌圖——那紋路竟與陸昭腕間胎記分毫不差。她俯身撥弄炭盆,火星忽地竄高三寸,在牆麵映出倒懸的崑崙山影。
正中午分,李伯重新支起茯苓糕攤子。陸昭倚著老宅門扉,看沈墨以傘為杖修補星紋。玄鐵傘骨映著日光,在青石板上勾出段新卦象。挑藥擔的老翁哼著采蓮謠顛末,擔頭新插的忍冬花沾著星砂,與二十年前容音鬢邊那支彆無二致。
沈墨俄然輕笑:"你孃親埋的那壇酒,該到啟封的時候了。" 陸昭望向城頭忍冬藤,新芽間流轉的星輝,模糊拚出容音教她認的第一個字——那是個方剛正正的"安"。
廟中神像轟然坍塌,暴露深藏地底的玉髓礦脈。礦芯嵌著丈餘高的冰晶,內封的狼形煞氣左衝右突。慕氏殘影趁機冇入冰晶,狼瞳驟亮如血月:"這六合卦盤,合該重歸......"
貪狼煞撞上"仁"字金紋,竟如雪遇驕陽。沈墨趁機鬨動地脈龍氣,魂血繪就的八卦陣自城郊伸展而來。陸昭踏著陣眼星輝,將珊瑚簪插入玉髓核心:"以仁心為引,以星火為藥,這劑當歸湯,請君共飲!"
旋渦轟然炸裂,三條藥龍破水而出。龍鱗拓著《鶴唳卷》新紋,張口噴出混著疫魂的毒瘴。沈墨咬破舌尖,魂血順著傘骨紋路遊走,在虛空繪出"當歸"二字。陸昭踏著龍脊騰挪,珊瑚簪尖點向逆鱗,卻見鱗片下嵌著半張泛黃藥方——恰是容音為沈墨調度寒症的手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