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帛展開的刹時,三百世影象如雪崩顛覆。少年沈溟跪在冰棺前,將胞弟沈墨的命魂注入臍帶的畫麵清楚可辨。而那冰棺中甜睡的,清楚是眉間嵌著月魄的陸昭真身!
"而是月光本身。"陸昭接話,霜刃點地畫圓。鎏金紋路順著冰麵發展,竟在虛空凝成渾天儀虛影。她終究看清儀軌缺角處的圖騰——恰是沈墨後頸的日月印記!
"三百年棋局,沈公子可曾看清本身的位置?"鼻祖的聲音似冰層碎裂,裂隙中浮起三百盞青銅燈,每盞燈芯都躍動著與陸昭胎記同源的金芒。
"慕九娘盜走的不是嬰孩,而是月光。"他指尖輕觸陸昭胎記,九百童屍眉心的桃木符回聲碎裂,"她將最後半縷月光藏入你的靈魂,這纔有了三百世循環。"
星砂牢·斷絃
"沈墨當年為何甘心入局?"血詔傀儡的聲音自珠簾後傳來,"因他曉得,唯有飼魂者的命火能煉化月光——"她俄然翻開氅衣,心口處嵌著的半枚玉佩與陸昭胎記共鳴,"就像你,向來不是器靈,而是……"
雙月同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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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昭的指尖觸到祭壇裂紋,鎏金紋路自胎記伸展如藤蔓抽枝。冰層下的氣象令她屏息——九百具冰雕般的童屍甜睡在琉璃棺中,每具棺槨都纏繞著以桃木砥礪的鶴形鎖,鎖眼處嵌著星砂凝成的露水。
當雙月完整堆疊時,沈墨的身影開端透明。他最後握住的不是星砂劍,而是陸昭腕間褪下的金紋——那紋路落地成鎖,將鼻祖殘魂永封地脈。
"好一招偷天換日。"沈墨的玉笛完整碎裂,笛孔中飄出慕九娘遺留的血帛,"前輩覺得用臍帶困住月光,就能永掌渾天儀?卻不知真正的月光——"他俄然握住臍帶,銀藍光暈與鎏金紋路融會,"向來在民氣深處。"
沈墨的玉笛抵住冰棺,吹出的並非曲調,而是細雪簌簌的聲響。巫族鼻祖的殘影在笛聲中漸淡,暴露冰棺內封存的本相——三百卷青銅簡懸浮其間,簡上密文與陸昭胎記的金紋嚴絲合縫。
話音未落,霜鏡台狠惡震顫。陸昭腕間的星砂鎖鏈俄然化作流光,裹著她墜向地脈裂隙。最後一瞥間,她瞥見冰棺中的童屍眉心皆嵌著桃木符,符上硃砂寫著"沈墨"生辰。
"下次月圓時……"他的餘音散入銀河,"記得看看胎記裡的月光。"
葬骨窟·霜鏡台
冰麵俄然映出幻影:慕九娘抱著哭泣的嬰孩立於祭壇,缺指的右手捏著半截玉簪。簪頭挑起的臍帶在月光中化作金絲,另一端竟延長至地脈深處,纏住某座星砂鑄就的囚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