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猛本能將那與自家神魂膠葛的厲幽靈靈架空而出,正欲將其逐出體外之時,卻見腦中古卷光彩大放,冊頁開闔,倒是莫名其妙將那女鬼囫圇個收了出來。
氣回丹自結,壺中配坎離。陰陽生幾次,普華一聲雷。
那邪異無方的魘勝之氣公然被這六合之間的至陽至烈之物禁止,甫一打仗金光,便被減弱了數分。
“老衲一貫是看不上.你參玄峰這窩蛇鼠的,成日裡仗著捕風捉影那點微末本領,不思進取,背後裡專做些蠅營狗苟的肮臟事,自發得下了好大一盤棋,卻不知自家連半粒棋子都夠不上。”
看著他被烏衣道人抽魂拔魄,煉做厲鬼,封入古墓當中,孤寂百年。
言罷,元元禪師化身又複化作一道純粹魘氣,疏忽那半空裡流轉迴旋號稱聖境之下觸之即死的蕩神玄水,徑直向法壇上的三足青銅小鼎撲去。
其上儘是靈光內蘊,隻看一眼,便知定然不是凡物。
清亭道人召來這蕩神玄水,這才勉強平靜下來,隻是麵上恨意肝火如何也壓抑不住。
直白來講,這一十五重天衍樓,本就是參玄峰一脈世代相承的一件重寶,內有蘊一處小洞天,奧妙無方,若非差了天賦那點靈機,恐怕早已躋身仙府奇珍一流。
“現在還敢仗著一尊化身,強闖我天衍樓,真當我門中有利劍耶?”
特彆是那青銅小鼎,喚作玄靈衍聖鼎,乃是創教祖師所傳,威能雖不及天衍樓,卻最善推衍天機,查照萬物,妙用無方。
看著她在新婚之夜目睹親人一個接一個慘死在屍妖虎倀之下。
自蘇猛機遇偶合破開了那小青山古墓禁製時,他便循著那冥冥當中的因果之線,一向遠隔千裡暗中察看蘇猛。
終究到了要緊之處,一股極度精純且澎湃的玄陰元氣之前所未有的速率倒灌入自家體內,在丹田之下勾兌坎離,化作雄渾真元。
他話音剛落,便見一道黑紅交雜的魘氣涓滴不為樓中的層層禁製所阻,如驚鴻普通穿行而來,在間隔自家丈許以外化作一個半紅半黑的邪異老衲頭顱。
不是那遠在千裡以外昏倒不醒的蘇猛又是何人?
清亭道人雖心憂寶貝,心中防備卻未鬆弛,異狀剛起便運起玄奧遁法,瞬息之間,身形便呈現在法壇的另一端,原地隻留下一個栩栩如生的殘影。
白雲朝頂上,甘露撒須彌。自飲長生酒,清閒誰得知。
現在見那邪異魘氣全數冇入鼎中,叫他如何不慌?
再看去之時,已不複劍形,倒有幾分像一枚虛幻丹丸的模樣。
清亭道人見得此象,古井不波的麵上忍不住顯出一陣猶疑之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