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畝荒田都要價一兩銀子了,何況是肥厚的良田?嘖嘖嘖,這週四心夠大的。”
“婉侄女,自家人的事情,關起門來講便成了。你如許開著門讓大夥都來是幾個意義?”
“我們陸家自問半分不欠你們的。爹彆人刻薄,不愛同你們計算。當初他跟著朱紫的時候,冇少幫扶你們。大伯腿腳不好使,討了大伯孃你的禮錢是我爹出的,你的大女嫁人是我爹給添的嫁奩,當初她在孃家受了氣,也是我爹讓人給她撐腰的。你孃家跟彆人爭地爭不過人,也是我爹給你擺平了的。四叔你也撫心自問,你對不對得住我爹?你一家住的房屋是我爹捎錢返來給蓋的,五間大的瓦房,花了六兩銀子,村裡就數你頭一份。你的兒子娶媳我爹給了十兩的賀禮。”
“我今兒深思著是想賣地的。四叔你說你籌辦了多少銀子買地,清婉方纔冇聽清楚。”
徐州地形以山地為多,地盤代價不便宜。山上開墾出的旱地倒是不貴,幾百文足以買下一畝。但是陸家的這二十畝滿是水田,並且土質肥饒堅固,陸老爹摒擋這塊地的時候冇少花心機。彆人一畝收五百斤的糧食,他常常能多收個百來斤。便是賣了一畝三兩銀子都不嫌貴。
陸清婉足足唸了一盞茶的時候,才把陸老爹攢著的借單唸完。周大和週四家的臉紅了又青、青了又白。
陸清石到了周大一家,二十畝地也冇有換來安穩的日子,每天乾的活比之前更多了。吃的怕是連豬都不如,之前是瘦,厥後是骨頭都顯出來了。若不是厥後徐淩爭氣了,她腰桿也硬了。敲打了他們一番,不然他們豈肯安循分分地對待陸清石?
“一兩銀子是不成了,二兩銀子倒是能夠……”
周大週四吵得短長,陸家的鄰裡間也不是冇有想買地的,聽著周家的在大聲議論代價,也聞風也聚了過來。
陸清婉看著這兩個長輩,擲地有聲地說:“我爹爹見了你們,才真是要寒心!”
“就是這個理,婉侄女啊,肥水不流外人田。這地如果賣給了彆人,指不定你爹會多氣。做熟不做生,不如就把地賣給你四叔吧。”週四娘湊過來把周大擠了下去,大聲地說。
週四被世人火辣的目光盯著,看向侄女的眼神也不喜起來了。
她麵對如狼似虎的長輩,柔嫩的身軀彷彿不堪重負。
陸清婉沉默不語,周大週四兩家吵了起來,一看便知這兩家民氣不齊,來之前也冇有通好氣。誰都想占便宜,周大想一分不花地把田給劃拉了去,週四卻想得遠些,冇有地契內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