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柳大人一向臥床,還不能……不能下地?”歐陽蒼吉問道。
她真是焦急得要死。
歐陽天佑帶著府裡的下人小廝,到門口迎駕。
歐陽蒼吉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煩躁又擔憂。
那麼多個不眠之夜,柳阡陽到底在做甚麼。
“天佑,柳大人一向臥床,還不能……不能下地?”歐陽蒼吉問道。
“能背到‘使君遣吏往,問是誰家姝?’那一句了,”歐陽天佑咬了咬唇,頓了頓,又道,“皇兄,不如我們到外頭吧,皇嫂一小我也該悶了。”
“還是天佑曉得心疼人!不像你皇兄,四更不到就拉著本宮起床!”蘇美爾笑著和歐陽天佑道,“因為本日要過來看望柳大人,他昨夜一整晚都翻來翻去的冇睡好,不曉得的,還覺得他這是來看望心上人以是才這麼衝動呢!”
……
這是第三次了。
“那自是應當。”歐陽蒼吉的嚴峻一下子就減緩了很多,接著就大步邁入。
歐陽天佑的一顆心俄然就提到了嗓子眼兒了。
天然,蘇美爾是不便利出來的,以是歐陽天佑也隻得陪著蘇美爾在外殿談笑,隻是眼睛卻時不時朝內裡瞄著。
那一年,柳阡陽穿花拂柳過,一身素白,一身高雅。
真的不安。
現在,她真的特彆想哭。
歐陽天佑的心這才輕鬆了些。
“柳大人平時愛看《漢樂府》?”歐陽蒼吉抿了口茶,氣味有些亂。
又是《漢樂府》。
……
下一秒,歐陽蒼吉三步兩步地就跑到了柳阡陽的麵前。
歐陽天佑看得清楚,歐陽蒼吉的嘴唇一向都在顫抖。
……
燭光暈黃,照在柳阡陽的臉上,倒顯得那人愈發光彩非常。
……
“皇兄請用茶,不曉得我們的竹葉青能不能和宮中的比。”
她很不安。
落日西沉,歐陽天佑哄了桑兒睡覺,然後坐在柳阡陽的身邊,悄悄地守著。
給柳阡陽餵了藥,柳阡陽仍舊地痞睡著。
“是,阡陽一貫最愛《漢樂府》,現在桑兒才方纔六歲,說話還倒黴索呢,他就等不及叫桑兒《陌上桑》了。”
歐陽天佑俯下身,靠近才聽得清楚,本來那是《陌上桑》。
歐陽蒼吉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煩躁又擔憂。
歐陽天佑給他換了衣裳洗了臉,他還是冇完冇了。
我又何嘗不是?
……
一夜深思。
歐陽天佑聽著聽著,眼淚不曉得如何的,悄悄滑下。
“你們府上吃穿用度,甚麼不是比著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