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有你，我蕭牧野有生之年怕是再也不能踏入中原半步。”他的語氣是那樣的寥寂，那樣的哀傷，竟讓安雅有些不忍心。

“他們的父母，他們的妻兒都在等著他們歸去。”她的聲音降落而凝重。

看他的神情，不是享用這溫香軟玉，倒是死力掙紮遁藏。

她拿出帕子，捂住嘴，似是想到極好笑的事情，竟是咯咯的笑出了聲：“不過不要緊，吃了我獨家祕製的小丸子，哪怕你是將近入土的人，隻要還是個男人，上麵的那玩意還在，想不立起來，都是不成能的。”

帳中獨一的男人，一名頭髮斑白的老者，滿身被繩索束縛著，轉動不得。

她不睬他，分開他熱忱的度量，退後一步。一枚火箭自她的袖中而出，在半空中收回燦爛的亮光。

她來到蕭牧野的麵前，疏忽他驚天的肝火，凜冽的眼神，說道：“如果左賢王和蘭陵王曉得你做了這等獲咎長生天的功德，怕是就連做夢也是要笑醒的。”

多少年後，凡是插手過這場寧遠之戰的遼軍，都忘不掉她“暖和”的如同妖怪一樣的笑容。

但，並不代表，親生的父親和女兒之間能夠做出此等不倫之事。

遼百姓風剽悍，弟娶兄嫂，兒子擔當父親的女人，都是他們的民風，不敷為奇。

她卻神采穩定，翻身上馬，孤身一人直入遼國的百萬雄師當中。

蕭牧野漲紅了臉，目齜欲裂，恨不得生食了她的肉，吸乾了她的血。他胯下的戰馬似是接受不住他的肝火，收回痛苦而沙啞的低吼聲。

她一個一個的指疇昔，“這是拓跋將軍，這是阿木術將軍，這是…”她不慌不忙，漸漸的數著，每數一聲，遼軍中就會收回一陣氣憤的嘶吼聲。

猛地，他抽出身側的長刀，當頭劈下。

寧遠的城門大開，嚴峻熙一馬搶先。

她握著馬韁的手沉穩而有力，她漸漸的靠近蕭牧野。

這支人數百萬的雄師，入主中原何嘗一敗，逼得大魏幾近投降，草原上最勇猛善戰的鐵騎，竟在她的行進中讓出一條道來。

他猖獗的叫道：“你無恥！”

她不避不讓，於千鈞一髮間，緩緩的開口：“不要讓你的部下恨你。”

她的神情是那樣的安然，那樣的純潔，彷彿方纔那一件件殘暴至極的事情不是出自她的手中。

他仰天長歎，回身望著近在天涯，卻又遠在天涯，唾手可得的寧遠。

好短長的女人。

他緊緊的擁住她，他的手指還是在不斷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