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州軍的練習程度實在了得,哪怕是在這等大敗之餘,可佈陣速率卻還是極快,硬是搶在渤水兵趕到前線好了防備陣型,一見火線敵軍有備,公孫明也自不敢就這麼大刺刺地強衝而上,在離呂曠所部三百餘步的間隔上一揚手,就此止住了部下將士,也自擺出了個麋集衝鋒之陣型。
見得呂翔要逃,趙雲自是不肯善罷甘休,一聲斷喝之下,率近千馬隊發狠便衝了起來,很快便衝散了正自慌亂渡水而逃的翼州步兵,緩慢地踏水向呂翔殺了疇昔。
“將軍快看,背麵起火了!”
“某降了,降了……”
“跟我來,反擊,活捉顏良,殺啊!”
淺淺的河麵上,呂翔正自驅兵踏水而進,鼓勇死追著一樣在渡水而逃的渤水兵潰兵,冷不丁卻聽其身邊的一名親衛驚呼了一嗓子,呂翔的心不由地便是一慌,趕快勒馬一回顧,入眼便見蘆葦蕩中的火勢鮮明已旺得嚇人。
“撤,快撤!”
“想死?某這就成全爾!”
緩坡背麵的壕溝處,公孫明早已策馬等了好一陣子了,之以是不急著去絞殺翼州軍的後衛軍隊,等的便是顏良的呈現,現在一見顏良的帥旗已從火場中衝出,公孫明自是不籌算再等了,一聲呼喝之下,率三千馬隊、一萬餘步軍便衝出了緩坡,有若潮流般向亂作一團的翼州軍衝殺了疇昔。
對於顏良的將令,呂曠雖是不滿得很,卻也不敢違背,無法之下,也隻能是緊著下了道將令,率部下五千部眾告急佈陣待敵。
“公孫小兒,可敢與某一戰否?”
顏良常日裡但是有著愛兵如子之佳譽的,可在這等性命交關之際,他倒是決然不會有甚慈悲之心機的,縱馬狂衝之餘,手中一柄大刀但是毫不容情地劈砍個不休,硬生生殺出了條血路,狼狽歸狼狽,仗著高絕的技藝,到底還是讓他順利地衝出了炊火漫天的蘆葦蕩,眼瞅著軍心士氣已然無可清算,顏良底子不敢停下來收攏步隊,嘶吼著便策馬向大清河方向急逃。
“當場佈陣,弓箭手,壓住陣腳!”
“捆了!”
冇等呂翔從震驚中醒過神來,沈飛一樣發明瞭火線大火沖天而起,精力頓時便是一振,高呼了一聲,率部便掉頭向軍心大亂的呂翔所部衝殺了疇昔。
時價初夏,恰是蘆葦翠綠之時,本來是不輕易起火的,可架不住公孫明“喪芥蒂狂”地在蘆葦蕩中挖了數十條淺溝,內裡填滿了澆上了油汁的柴禾,而淺溝兩旁的蘆葦根部也都澆上了油汁,在這等景象下,隻消火勢一起,全部蘆葦蕩便是座龐大的火之樊籠,不幸翼州軍將士在煙燻火燎之下,淒苦得當真無以名狀,後衛軍隊倒是尚能在大火完整沖天之前逃出蘆葦蕩,可中軍乃至部分前軍可就慘了,被大火燒死的冇多少,死在自家人馬相互踩踏之下的倒是不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