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袁紹起於鄴城後,廮陶的糧儲中間之職位漸被鄴城所代替,然,因著與公孫瓚以及黑山賊的大戰連連之故,廮陶並未是以荒涼下來,而是還是闡揚著其糧秣中轉中間之感化,冀州軍曆次北伐皆以此城作為糧秣後勤基地,此番亦自不例外。
袁紹這般冷酷的模樣一出,沮授的眼神不由地便是一黯,但是心中不痛快歸不痛快,可該提示的,沮授還是對峙道了出來。
廮陶,因出過三皇五帝中的堯帝而聞名天下,其地平坦,本來位於黃河岸邊,後因黃河改道,其境東南遂構成了一大澤——大陸澤,於漢時,因有多達九條河道會聚於此,漢永閏年間(公元五十八年),朝廷遂決意於廮陶挖太白渠,開通漕船,以便將幽、翼之糧秣運往洛陽,廮陶就此成為翼、幽、並三州的首要漕運中轉處,不算太大的廮陶縣城中建有糧庫十數座,更有藏糧甕洞數百,可儲糧秣多達千餘萬石(漢製一石相稱於當今的七十斤),原冀州牧韓馥因據此城而豐足。
袁紹暮年但是很賞識沮授之才調的,也自冇少重用於其,隻是跟著郭圖、審配等人的不竭進讒言,近年來,袁紹對沮授已是垂垂疏離了去,雖還是讓其位列六大謀士,卻甚少再用其策,這會兒見其俄然行了個大禮,較著是要對本身先前的定奪提出貳言,心下裡頓時便更不喜了幾分,於問話之際,語氣裡自不免滿滿皆是不耐之意味。
“好了,此事吾已曉得,就不必再議了。”
袁紹本來就對沮授不甚上心,這會兒見得眾謀臣們分歧諷刺沮授,自是更不會納其之所言了。
“公與此言實屬杞人憂天,廮陶離文安近五百裡之遙,其中隔著數縣之地,那公孫小兒便是長了翅膀,怕也難飛到廮陶罷,更遑論廮陶另有呂威璜將軍所部萬餘兵馬在,又豈是公孫小兒能圖謀得了的。”
沮授在軍議之際一向未曾開口言事,但這並不料味著貳心中便無所猜想,實際上恰好相反,他之以是不開口,隻不過是因自個兒的態度有些難堪,但有所言,必會遭其他謀臣的擠兌,故而方纔會籌算待得會後再向袁紹伶仃進言上一番,卻不料軍議雖畢,可郭圖等人卻並未退出大帳,而是還是圍著袁紹恭維阿諛個不休,一見及此,沮授可就不免有些急了,不得已,也隻能硬著頭皮搶上了前去,躬身行了個禮。
事已至此,沮授雖故意再諫,可一見袁紹已然彆過了臉去,也自無法得很,隻能是點頭感喟了一聲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