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大帥府,本是前朝天子老兒的避暑行宮,承平天國時又成了將軍府邸,直到瑉初之際軍閥盤據,這才幾經易手,成了現在的大帥府。
陳鬼臉現在也被保鑣按著轉動不得,目睹敖司令這是要玩真章,如果不想些體例,本日怕是要交代於此。
城中走了幾步,就見集上的粉麵鋪子,擺著半屜熱騰騰的饅頭。
因而死馬當作活馬醫,自告奮勇道:
可本身的“中原一點白”,隻上陣一局,便被馬大哈的蟲兒輕鬆咬死。
敖司令現在餘糧未幾,也不想借。可礙於馬大哈兵強馬壯,直接回絕定會傷了和藹。
敖司令一拍大腿,哈哈大笑道:“他孃的,老子倒要看看你是否有些實在本領,如若欺詐於我,定要將你剁成肉泥喂狗。”
陳鬼臉毫不膽怯,反而儘力抬著腦袋,一字一句道:
店裡伴計蔫頭蔫腦的叫賣,稀落路人聽得偶然,卻惹得陳鬼臉五臟廟裡咕咕作響,一夜怠倦刹時被勾搭出來,再也走不動一步。
乾脆把心一橫,應用方纔學來的《蟲經》之術,觀得敖大帥右眼低垂,左耳紅腫,此乃倒置之相。好似蛐蛐失了心神銳氣,士氣不振。
書中暗表。
偏廳門前正路過一人,那繡花鞋不偏不倚,剛巧砸到了那人的腦瓜蓋上。
隻因那青花陶罐中,儘是些陪練的多肉雜蟲,蟲舍中雖無“中原一點白”那般絕佳品類,但也不至於選出如此敗類迎戰。
一來給了馬大哈麵子,二來達官貴族之間鬥蛐蛐之風騷行,也能投其所好,三來敖司令手中有號稱無敵的“中原一點白”,何有不堪的事理。
不必多言,恰是敖司令是也。
敖司令對勁點頭,依計行事。
“老子近幾年隻玩羅刹婆娘,你卻說有了老子骨肉,莫不是懷了個哪吒?還是瞞著老子在外偷人?從速從速,第一個斃了她!”
陳鬼臉曆經一夜凶惡,不由擔憂起大帥府裡的姐姐,心生看望動機。還盼著再見麵時,能討要出幾塊銀元,不然眼下赤地千裡的寥落時節,真不知那邊餬口。
那伴計稍一恍神,就覺口中鹹腥之氣滿盈,不由得乾嘔起來。
“他孃的,追這麼緊。不就是兩個饅頭嗎,小爺我腰纏萬貫之時,定會如數償還。”
見敖司令臉上略有動容,因而持續說道:“小人賤命不值一提,大帥之憂無妨讓小人一試。當真不成,斃了小人也不遲。”
剛要把另一個也塞到嘴裡,就見此處偏陋巷子裡躺了一個披頭披髮的乞丐,周身已經圍滿了蒼蠅,看模樣是餓的幾次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