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在城中找了個偏僻地界,用全數產業開了一家漱玉茶館,聊以餬口。
楊誌窮途賣刀、武鬆景陽打虎、嶽飛精忠報國、關羽威震中原……
“陳續你命裡本是庸庸碌碌,唯獨生了這般麵孔,竟能博得天大機遇。”
盧大書這才翻開窗欞,一聲怒喝,驅離頑童。
幾個孩子在巷子裡圍著兒時的陳鬼臉指指導點,言語中儘是戲謔諷刺。
盧大書當然一一憤然回絕,果斷不與外族為伍。
乃至聽聞津門盧大書的名號,非要請他去平話講古,品品中州的古往今來。
陳鬼臉的思路斷斷續續,可那一汪泠泠泉水卻逐步平複,如銅鏡般映著陳鬼臉的麵龐。
陳鬼臉當夜習得《蟲經》之時,本來不甚瞭解的幾處,現在也清楚明白。
隻因他這時清楚看得逼真,那胎記之上無數藐小血管交叉。
這溶洞裡的迴環迷宮,凡人一輩子也冇法走出。
“那另有假?你明日且來聽聽便是。”
巷子裡,俄然從茶社的偏窗戶裡探出一個老頭的腦袋,對著一眾頑童又喝又哄,聲音雖是沙啞,但氣出丹田,絕對是個嘴上工夫了得的人物。
“口為幽冥,上通環宇,下至無窮,意為深淵。”
也就是說,他們已經將這條路走了好多個來回。
剛入迎聖城的盧大書雖是悲忿填膺,可一介平話講古之人,又怎能竄改動亂時勢。
“眼似明鏡,如同肝膽,聚財聚勢,意為機遇。”
隻要盧大書扇子一展,醒木一拍。在津門道裡,那可謂是萬人空巷;北裡瓦舍,那也是一座難求。
“你可在茶館雕欄以外聽老夫講書。”
俄然,溶洞中盤根錯節的線路,好似閃現在水中。
也隻要陳鬼臉,仗著臉上的胎記輿圖,才氣窺測此中奇妙。
“我聽我爹說,自古都是大奸大惡之人纔在臉上刺配放逐。你是不是也是大惡人啊?”
至於為何不叫彆個名號,而叫漱玉茶館?
孫乞兒精力較著有些崩潰,滿嘴說著一些沮喪話。雙手抵在濕 滑的石壁上,藐小的水流有的從頂壁滴下,有的從石縫中排泄,經過孫乞兒五指的指尖,分流成數條支脈。
眼,是機遇秘寶。口,是深淵之淵。鼻,是溶洞出口。
“何止是大惡人,那是上輩子做儘了好事,被閻王老爺蓋了喪門印,才讓投胎轉世的。”
陳鬼臉心中堵塞,如同骨鯁在喉,不由暗歎:
“這鬼處所真是比如那盤絲洞、八卦陣,走個幾十年也走不出。”兩人已經記不得被困這裡多久,能夠是幾個時候,亦或是幾個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