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石頭上的樹[第1頁/共3頁]

“山楓呢？已經下葬了嗎？”

柳凡塵伸指放到了她嘴唇上，“不，就算古飛雲死了千遍萬遍，我們也不會死。”

“我昏倒了多久？”

柳凡塵掙紮著起家，不顧身上各處斷裂的筋骨傳來的劇痛，拄了根柺杖，一步一步前去列雲峰。他上午起家，鄰近入夜時，才達到列雲峰上。

“如雪和趙啟呢？”

“如雪，對不起，現在，我還不能接管你的豪情。一來，我這一副老邁之軀，實在配不上你。二來，你另有與古飛雲的一年之約。”柳凡塵道。

父親曾說人生冇有甚麼坎邁不過，他本身，卻畢竟是邁不過肺結核這道坎。自當時候起，柳凡塵的心中，實在是不再信賴艱苦的鬥爭能夠竄改運氣的。你看就像父親指給他的那棵樹，辛辛苦苦多少年，才從石頭上存活下來。但是他揮刀數下，這棵樹浮沉掙紮十餘年的儘力，便化為烏有。

曾經跟柳凡塵說過冇甚麼困難闖不過的父親，也還是早早便因為肺結核歸天了。在父親下葬以後，柳凡塵最後去看了一眼那棵長在石頭上的樹，揮刀把它砍了，把這棵樹，插在了父親的墳頭。

“那我帶你去。”

來到她住處後，柳凡塵才曉得，淩如雪已經有三天把本身鎖在房間裡冇有出門。她徒弟蘇離對此也毫無體例。

柳凡塵雙目望向窗外，“在一個很悠遠的處所。那棵樹，能夠已經不在了，已經被人砍了。畢竟樹乾再硬，也經不起刀斧。但是，隻要不輕言放棄，天下，就冇有做不成的事情。”

柳凡塵透露一絲略顯苦澀的笑意，“你真的不嫌棄我已是個白叟？”

淩如雪神采變了變，“你怕了？你嫌我了？”

柳凡塵卻俄然笑了一笑，“不要搞的跟生離死彆一樣。我跟你說，我曾經看到一棵樹，那棵樹的種子落在了石頭上，成果卻以根係鑽入石頭縫活了下來。連一棵樹，都能夠在石頭上存活。我們人有手有腳，又能四周走動，另有甚麼邁不過的坎？”

“不，我要本身去。”

柳凡塵臉上笑容擴大了一些，那絲苦澀之意，卻愈發明顯起來，“可惜，我並不能庇護你。我連我本身，都庇護不了。”

“他們都很好。”

淩如雪的神情，變的歡暢起來，“我信賴你。一年以後，我們一起上乾元門。我會當著乾元門掌教的麵，奉告他們，我是你的人。”

“我不在乎。大家的才氣有大小，最可貴的，是有一顆無所害怕的心。”淩如雪道。

不知為何，柳凡塵這一次，又夢見了那棵樹。那棵樹，還是無缺無損地站在那邊，綠色的葉子，在陽光的暉映下閃閃發光。枝葉在風中搖擺，彷彿在對著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