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琛已經關了先前的帖子，順著翻開上麵的一排。

徐長川本也跟著葉景琛在看螢幕，隻感覺彷彿眼睛有點發花，再定下心來看，發明是老邁的手在發顫。螢幕的白光反射在他臉上，本來白淨暖和的麵龐因為過於莊嚴的神情而顯得森然。

當年穆誌雄車禍身故，天然也轟動了葉家。葉長鬆親身前去記念，但是出奇的是未亡人重新到尾冇有呈現，整場喪事都由穆誌雄的胞妹籌辦。直到親朋用過午餐各自散去，老婆孫心笛和女兒穆清瀾都未曾露麵。

葉景琛的喉頭一動，冇有說得出話來，點開最上麵一條帖子。

半年多後，穆清瀾也去了英國留學，剛好與葉景琛同校。有次談天偶然中提到穆誌雄的歸天，她隻輕描淡寫地說那一日剛好孫心笛急病發作，她一天都陪母親待在手術室裡，這才缺席了葬禮。這話的可托度天然不高，可穆清瀾不想說，葉景琛當然也就冇有詰問。

當年校園裡對小包子的口誅筆伐，遠比現在在bbs上看到得狠惡一百倍。即便當時他隻是偶爾回黌舍看一看，也能一起聞聲無數門生，男男女女都在熱議，彷彿黌捨出了一個女明星的女兒，並且是個做了三，還害死了一家人的女明星的女兒，是百年可貴一見的談資。

在經曆如許的磨難以後，林鴛竟還能生長為站在聚光燈下鮮敞亮麗的女明星，彆說徐長川，當年任何一個曾對她惡言相向的人也不成能預感到吧。大家都覺得，她這一輩子，隻能活在母親和醜聞的暗影之下，被沉重的債務壓得透不過氣，永永久遠躲在黑暗裡。

街劈麵小二樓裡的最後一盞燈也滅了。

何止是熟諳？

現任光幕總經理孫心笛的亡夫。

葉景琛沉默，那的確是鐵板釘釘的事。

“嗯。”一口煙吐出，葉景琛的聲音像被甚麼勒住了嗓子，全冇有常日的淡淡和煦，“熟諳。”

穆清瀾的……生父。

葉景琛單手劃著螢幕，一手夾著煙，一口接著一口，一根菸冇兩分鐘就燒到指邊。他把菸頭按滅在水泥台上，眼睛還逗留在手機上，朝徐長川伸手：“再給我一支。”

徐長川抿了抿嘴，朝向他的背影說：“這事就翻篇了，過後誰再問我，我也毫不會提。”

葉景琛的手落在門把上，頓住腳步，轉頭緩聲問：“川子，這些年……穆清瀾有冇有來找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