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一麵給身前的女藝人扮裝，一麵不住地心內感慨，如何會有人長得這麼像從三四十年代的舊上海畫報裡走出來的女人，長眉細目，眼底有萬種風情隻待眸光流轉時傾瀉而出。盛飾可傾國傾城，淡抹也沉魚落雁，可貴的是這類妖嬈不輕浮，反倒有種曆儘世過後的安然淡定，是從骨子裡披髮的女人味。

“嗯，”林鴛閉著眼睛，細細描畫過的紅唇微彎，“徐導也是這麼說，不過還是感覺有點兒應戰。”

葉景琛的目光從她黑亮的短髮上掃過，終究落在剪水雙瞳：“這還是第一次見你短髮。”頓一頓，順毛似的在她頭頂到耳後一撫，“很冷傲。”

當初定妝給林鴛配了假髮，但是假髮那裡有現在的靈動？這個眉間籠著薄愁的少女，終究讓徐景山明白了尤華的那句話――林鴛就是瀾笙，萬不成錯過。

“冇甚麼應戰，”婉清的手從她耳畔弧度文雅的短髮劃過，“非常完美。”

林鴛悄悄推著大神的胳膊，將他帶出扮裝室，邊走邊問：“那還走不走？就在這裡等著著嗎？”前些日子，大神忙完手頭的佈告，本來是說有空陪她幾天，成果也不曉得臨時又飛去米國忙些甚麼，數日未曾照麵。

門外溫潤的男聲，跟著林鴛拉開門的行動傳了出去。

固然不放心，林鴛也隻好丟下他先走了。行至拱門前，她不由轉頭張望，隻見站在迴廊下的方洛微微弓著身子，不曉得在和電話那頭的人說些甚麼，看起來非常怠倦，全冇有昔日的活力。

方洛看向何先生精乾的短髮和鬢角挑染的灰白，淚流滿麵。為了何先生不必禿頂，他必然謹遵葉大神的唆使，儘快完成統統任務……等穆大蜜斯懸在頭上的匕首卸了，他也就不必再愁得脫髮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拍攝園地時，前一個鏡頭方纔拍完，幾個小演員笑鬨著退下來，眼尖的一下就瞥見了站在林鴛身邊的葉影帝，頓時尖叫一片――他們的戲份到明天就結束了，本覺得無緣和後幾天賦進組的影帝會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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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給我。”

“阿鴛，”婉清看向麵前正合起雙眼上妝的林鴛，“實在你能夠多嘗試民國風情的外型，你的氣質比較合。”她此前冇有和林鴛合作過，因為林蜜斯彷彿從出道開端就一向在各色貿易片裡打著轉地演些貌美如花、心胸叵測卻始終智商未曾在線的狐狸精，《儒生》是她印象裡獨一一部非常合適林鴛氣質的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