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黎聽到“夏家莊”三個字,忽地心有所憶,早便豎起耳朵。不過偶然說得簡樸,來龍去脈卻不是那麼清楚。隻聽顧笑夢道:“去牢裡劫人——這類事豈是鬨著玩的,你爹當年可不是冇跟都城的人打過交道,活著返來便是幸運了,這一次去不是自投坎阱?”
“隻是看著你便覺敬愛。”君黎端出長輩的架式,很天然地將溢美之詞說出口來。
“哦,那我約莫是……弄錯了人。”君黎心一沉,不知是鬆快還是失落。
“爹!”顧笑夢便撒嬌似地喊了一句。“他哪次敢不來了?我剛已經差人歸去看了,你們先去洪福樓也罷,我在這等他一等。”
一世人進了門。君黎初看這偶然,隻見他寬肩細腰,竟是出落得一副好身材;此時再一細看,又見他五官削挺,雖不比程平的俊美,卻也有種恰到好處的感受。
“眼睛?”單偶然皺眉。“冇有啊,為甚麼這麼問?”
她說完這句話,纔看了程平一眼,道:“平哥哥必定也是吧?”
但不知為何,來的隻要偶然一人。顧笑夢見他麵色有異,內心也就一沉,待到了近前,偶然喘了口氣,便道:“娘,出了點事,爹本日恐是來不了了。”
刺刺便細心先容了這孃舅來源,單偶然方不敢怠慢,騰手向君黎施禮。
“那也好。”顧笑夢應了,便差了幾名與洪福樓照應的仆人,派了先去安設,又讓人奉侍了顧世忠去書房稍作歇息。倒也過了冇多久,俄然隻聽門口有人喊道:“來了來了!我看那跑的是偶然少爺!”
刺刺咦了一聲。“孃舅去過這麼多處所,怎會不曉得臨安夏家?”
“爹承諾了二哥,等他到了十八歲,便讓他單獨外出遊曆。”刺刺道。“我也想去,娘倒也是鬆了口的,反是爹不承諾。”
“我爹倒是一向給顧家喊冤。”程平道。“但是……教主的決定,也不好說。實在我倒感覺這事情另有轉圜的餘地,你想,十幾年了,教主都冇指派新的青龍右前鋒,若他真的決計不再讓顧家重回青龍教,何必如此。”
君黎問了刺刺,才知晚筵是籌辦在四周的洪福樓,宴請的都是顧家親朋,與中午的流水席又有分歧。
程平已經是滿臉難堪了,“是,我家裡就我一個,爹纔不肯放我出去。”
君黎隻是笑道:“我本就冇事,你太當真了。”
“奇特了,夏莊主不是在臨安做著官,頗得重用的麼?”刺刺迷惑地看了眼顧笑夢。
“是夏家至公子夏琝。”偶然道。“若非是他,教主還真不會聽——夏公子一起躲了官兵追捕,好不輕易逃到了青龍穀請教主幫手,現在人還留在穀中治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