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白手,卻並不避君黎手中兵刃,看準來勢有恃無恐地以指力一拂,便將短劍盪開了寸許,隨即伸掌向他推來。君黎凝目沉著將劍尖一橫,向他掌心刺到。
“外公。”刺刺依疇昔,低聲道。“你還是引他說些話。他想來就在這上麵,我尋準了他位置,便自下偷襲他,逼他將解藥交出來。”
“我們先下去救火!”君黎便待覓法下樓,那灰衣民氣中仇恨君黎剛纔的偷擾,俄然腳步一滑,倏然到了君黎身側,抬肩將他狠狠一撞。這股力量極大,君黎竟被撞得踉蹌開數步,安身不穩;白衣女子琴絃去纏灰衣人的手,卻已慢了一步,隻見他袖間一點寒光已經跟出,直飛向君黎麵門。
貳心中悄悄叫苦,誰料灰衣人看起來比他還苦很多,聞她絃音,俄然如受大創,麵色慘白起來,手上微顫,招式也已不穩。君黎已猜到白衣女子多數用上了“魔音”的工夫,那音雖不成調,但彷彿並不影響魔音之效。她神采凝重,雙目隻是盯著灰衣人肋下傷口。隻見灰衣人肋下排泄的血愈來愈多,幾次欲上前襲她琴絃,卻因君黎在後,被他稍有行動就用心難成。隻聽他忽地低吼一聲,那肋下彷彿傷口迸裂,逼得他伸手一按,另一手卻向空中一抬:“停手!便不怕我殺了那兩人?”
灰衣人彷彿覺出她是個勁敵,口中呼哨連聲。君黎暗道不好,隻見樓下人頭已動,全部洪福樓已被團團圍住。
“不如,讓我來。”君黎道。“劍給我,你和程公子前麵策應。”
刺刺麵上便又暴露笑容來:“那更好了。”
君黎看出他這伎倆,心道我短劍若封住他進退之路,他便不得不入白衣女人之轂。依此試了幾下,公然垂垂摸到了門道,隻是灰衣人技藝實高,閃避騰挪,竟也數十招不露敗象。
“我勸你們還是乖乖下去。”灰衣人道。“便是與我爭了一時勝負,也冇好處。”
幸虧這毒一時看不出致命,若不運勁倒冇甚麼毛病,一運力則痛苦慢慢減輕。但在坐江湖中人,哪個肯就此任人宰割,自是不竭運功,反而令得本身腹痛難當,再難站立,少時便個個伏在桌上,連說話的力量都要冇有。顧世忠也是悶哼一聲,坐下身來,低低道:“不想本日竟折在宵小手裡。”
“那便先爭一爭吧。”白衣女子冷冷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