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羽士說到這裡，話題忽一轉，道：“你是否還記得你小時候，臂上一向戴有一隻枯草梗編就的環？”

老羽士也微淺笑起來。“那是因為――我與你射中必定隻能做這麼一段光陰的師徒，你便算是不出師，也非出師不成了。”

“以是，師父便奉告我父母，必必要我闊彆他們，避不見他們，方能保我安然――？”

“我當然也不能將你強搶走，況當時不過路人，若他們不信我的命斷，最多是讓你自生自滅去。我走時隻說你後劫將至，不出一年，應能看得見，也便隻要你母親一人信了，追上來尋我，說信我必有化解之法，要我務必教她。”

“記得。”君黎點頭道。“師父還說那是我父母留給我的護身免厄符，害得――厥後那草環被人捏壞時，我慌得都要哭。”

“待我身後，你更無牽無掛。”老道還是笑道。

主張既定，他才真覺心頭敞亮暢快起來，起家拍了身上的塵，舉幡分開。

“君黎。”老羽士拍拍他肩膀，“你小時候的事情，我也冇有再多的可說，隻是你還是要承諾師父――若將來機遇偶合，你還是得知了本身父母是誰，也不要去找他們，就當你仍不曉得普通，就如現在普通――你能承諾麼？”

君黎勉強點點頭，道：“我曉得。”隨即擠出個笑意來：“師父明天怎一口氣與我說了這麼多――昔日裡是連問都不讓我問的，這意義是不是我現在定力已足，能算出師了？”

“實在不過是我先前不幸路邊村婦，問她買來的粗糙織物。問我如何化解――我尚不知那一劫要如何襲你，又安知如何化解，隻不過想著你家道好，吃穿都是邃密之物，何曾打仗過這等粗糙物品，或許這恰是你所完善。你母親便千恩萬謝，將那草環去戴在你脖子上，厥後這草環，竟也真的救了你一命。”

“我也是算著劫數要至，便又去你家四周，公然你娘早在等著我。那件事情產生以後，你家裡人再也不敢不信我之前所言，我便又見了你祖父和你父親，他們當然也還是捨不得你，但若你分開他們便能安然，他們亦隻能如此去做。當時他們還覺得能夠讓你在四周古刹、道觀出了家，他們偶爾還能夠看看你，但實際上，便算隻是偷偷看看你，也一樣會給你增厄。莫說是四周，便算是再悠遠的處所，隻要他們曉得你在哪，就冇法包管不會有一天念子心切，跑去尋你――獨一一途，便是由我將你帶走，自此，四海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