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錯愕感”。這世上除了他瞿安,不會再有第二小我有這類錯愕感——不會再有第二小我能從比武的正當中感遭到,敵手的情感和殺機,一時候全變了。
隻不知為何,徹夜,他在黑暗中感知到那毒蛇般的氣味囊括而來時,俄然卻想起了曾為“環球無雙”賦過的四句詩。作詩可不是他的長項,他這輩子也就作過這一首——他記得那也是一個雷雨的夜,他在孤傲而荒涼的夜色裡摸到這把大多數時候都沉寂著的舊劍,便將他拔出了鏽跡斑斑的鐵鞘,指向了那如血脈般支離於天涯的紫電,將統統的心潮彭湃都暢快宣泄出來。他記得那一夜他像十一歲初度逢著那小我時般心念歡娛,他統統的天賦——連同此中最弱的“作詩”這一項——都彷彿在那場大雨中抵了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