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眼中暴露驚奇和惶恐:“……你要做甚麼?”
比之客歲,他感受本年的韓女人身材彷彿公然更“薄”了些——那慘白麪色正與日愈薄退的血氣呼應,即便不說薄如蟬翼,也是薄如細瓷了,好似隨時都會破裂殘落而去。客歲在青龍穀,她在人群之前現身,行藏已露,江湖上已有些風聲傳開——夏君黎在行路當中,即便未經意也有耳聞。他此際真正明白,為何淩厲那麼多年曆儘萬辛都想讓她做一個正凡人——這麼多年後,隻是那麼一次露麵,她便已再度被置於了虎眈狼視的地步,以現在這虧弱身材,實不敢設想如果然萬一給人“偷”去當作了“藥人”來取血操縱會是怎生風景。行藏透露這事要也清理起來,又與他夏君黎脫不開乾係。他尚不知淩厲又被迫飲過她的血,隻記得——客歲她放血給沈鳳鳴解毒時已充足駭人。不過當時她還未曾脆弱至此,不像現在,他隻覺再有一次一樣的事,都能要了她的命。
“你叫我李夫人,”她悄悄隧道,“我很老了嗎?”
他這番話明顯將本就丟失的李夫民氣機更加攪作了一團亂霧。“這麼……多年以後?”她愣怔了好久冇有說出話來,彷彿冇法瞭解那此中的很多意義,半晌,她才喃喃道:“現在是……何年代了?”
夏君黎應了。
“乾道……”這個年號對李夫人而言彷彿很陌生。
“你真答允了?”淩厲彷彿冇推測此事這般等閒,“我曉得內城很多人正盯著你,你多帶小我出來,即使易容改扮,即使編上很多來源來由,還是與你平增費事,若非我已無計可施,實不至於在此時提這等非分願請。固是盼你能承諾,但確然隻是與你籌議,你若覺不當,不必勉強應允。”
“不是說‘酒量’如何,是他飲了酒以後,便會……與常日不大一樣,但是他醒來後卻又記不得,你若在他醉酒時問他常日不肯說的事,他或許就肯說了。”
“不瞞夫人說,我現在很想找到他,問他幾件事。”夏君黎道,“但我實在冇掌控,就算能見到他,他肯不肯對我透露本相。若他一貫是那般——想走就走,或是——不想說的事便是死也不說,我難道也拿他冇體例?以是隻好來請教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