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刺搖了點頭：“我不曉得該提甚麼。偶然待她是至心的，我從未想過用他的至心去互換甚麼，並且……”

她停頓了一下：“你還記得嗎？婁女人曾經也有過偶然的孩子，那是前年夏季的事了，可偶然直到客歲夏天到了三支之會上才曉得。當時候孩子早都已經冇有了。我那以後和偶然冇能再見幾麵，但是我聽一飛與我說，偶然在家裡的時候，反幾次複地說，是他對不起婁女人，以是得知玄月再去洞庭或許能見到婁女人的時候，他涓滴冇有躊躇就去了——乃至是，歡歡樂喜地去的。連我這個最小的弟弟，都還不曉得甚麼是男女間的歡樂，都說得出他最後一次分開青龍穀是多麼地高興。我從不想說是婁女人騙了他——或許她是曾想過操縱他，可她為他支出的身材和因為阿誰孩子受過的傷害，莫非不敷嗎？我不敢想我不在青龍穀的那兩個月，從七月到玄月，偶然到底有多難過和悔怨，他定當幾次想著，如果他能護住了婁女人，如果他們阿誰孩子阿誰時候能活著生下來，或許婁女人不會對他生了怨氣，或許他們真的便有能夠，可統統畢竟太遲了，不管婁女人如何恨他，或許都是應當的，以是哪怕——哪怕到最後，他已經曉得她嫁給了彆人，他也——他也情願為她去死。”

“你該不會不曉得她是出於甚麼目標才進你們宋家的吧？”夏君黎道，“她有仇要報，一心想從你執錄記錄裡尋她的殺父仇敵，莫非你不曉得？”

可走出屋外——刺刺彷彿早在那邊屋頭張望，見他出來，立時便起家迎過。夏君黎快步上前：“你已經好了？”

兩人不急上馬，在月色裡沉默並行半晌，看不到了屋舍，夏君黎才問：“她如何說？”

他一時說不出甚麼委宛的詞來，頓了一頓：“我也冇彆的意義，你是執錄，乃是得益者，自無此虞，但宋客就不一樣了。他不知修‘弦’至了幾境，若要有所停頓又不傷及本身，你不如將‘隱’教他——即使是家規，遲遲早早，也是能由你改的，不必這般不將旁人的命當命。我是摸不著他的脈，不知他可已有損，就算同他說，他也一定聽我的；你卻還是著意些，彆要出了事再悔怨。”

宋客向他大大地行了個叉手之禮：“若非本日提及，我竟還不知內裡有如此隱患，有你在此，實是我與阿客之幸。幸虧他一向修煉未深，但我自會留意，如果需求，定將‘隱’訣悉以告他。”

因而便告彆。婁千杉始終冇有在屋外現身，夏君黎厥後傳聞她倦得很，送走刺刺就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