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則為狐祟與油赤子,皆為實體。
李朝民風野蠻,任人唯賢,下至縣城百官,上至一國之尊,都以有才者居大,也因如此,開了女帝之先河。
聖陵便是李瓊的奶奶靜思帝活著時所建,迄今也就埋了兩個天子,一個靜思帝一個惠嚴帝,皇陵還很新,周山環繞,陣勢風水都屬上等,在以山腳下兩個陵村為陣,帝陵以內還設有一座敬室,留給自請守陵的太妃等人居住,先前二帝在位之時,莫說盜墓者,連妖魔都不敢上前一步。
她看的東西是那團玄色影子,身形龐大,如同雕像般生硬的站立在馬車上,瘴氣從他口中滾滾而出直直噴到四周,頃刻間,黑煙又濃了幾分。
君遲意點點頭,她於捉鬼這道上早就被俞墨卿熬煉的比吵嘴無常還順手。
李瓊乃柳皇後所出,李朝二十七年,柳丞暗害造反於白虎門被拿下,連帶著九族被誅,惠嚴帝因隻膝下隻要一子李瓊,又甚為年幼,由此交與姬太妃扶養至成人,惠嚴帝駕崩,姬太妃自請守陵一守便是三年。
“我...。”
俞墨卿逗他逗夠了,又望向重玨,“陵村的人,鞠問過冇有?”
部下的東西,無眼,無鼻,隻要一張看不見底的口,向外源源不斷的送著瘴氣,可身材雖是空的,長得卻與任何冥鬼分歧。
重玨晃著摺扇,簡明的把事情和盤道出,李瓊蜷在馬車的一頭忍不住歎了口氣,苦笑道,“大抵是祖母和爹嫌棄我又傻又無帝王之威吧,才弄出這些事端磨練我。”
水鬼眨巴眨巴眼皮,點點頭,又寂靜一陣。
她又晃到君遲意側,低聲道,“抱緊了。”
“審了。”重玨點點頭,眨眨眼睛苦笑道,“靜思帝歸天今後,那陵村人根基已成了山上四周的淺顯獵戶,對聖陵衛的事情一問三不知,我也不便奉告他們更多細節,以免徒增發急。”
可俞墨卿不是人,君遲意更不是人,對她來講瘴氣無用,對君遲意來講,她如果樂意,放出的瘴氣能夠比這裡強一百倍。
那水鬼一怔,下認識服從,卻又瞬然呆成一塊木頭,自她口中紅黑的血汙如瀑布普通傾瀉而出,莫說站在劈麵的俞墨卿,連君遲意身上的白衣也染上了點點梅花。
“阿卿。”君遲意聲音竟有些抖。
陵村!如果那邊還住著生人,瘴氣一旦伸展,結果可想而知,俞墨卿來不及多想,飛身躍上車頂,伸手去抓那龐然大物的毛,手伸出去卻墮入了一陣冰冷的虛無,甚麼也冇有,一隻手穿過那怪物之體,觸到的是馬車硃紅的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