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安好幽謐如詩畫般的小鎮裡,光陰仿若一首婉轉的長詩,悄悄吟唱著兄弟倆的故事。兄曉陽,身姿英挺似鬆,氣質儒雅若竹;弟曉晨,麵龐清秀含靈,眼眸純潔如星。他們的父母似那逐風的候鳥,長年在外為餬口馳驅,因而兄弟二人在光陰的溪流中,以血濃於水的密意為絲線,編織出一段堅不成摧的深厚交誼,如夜空裡最刺眼的星鏈,燦爛而動聽。
猶記兒時,兄弟倆偶入深山迷途,夜幕將臨,曉晨懼而啼泣。曉陽緊擁其弟,以稚嫩之軀相護,口中溫言安慰:“晨弟莫怕,有兄在此,定能帶你走出這山林。”終引曉晨安。待曉晨稍長,染沉痾臥床,曉陽日夜奉養,衣不解帶。他親調羹湯,每一勺皆先試溫,再喂於曉晨唇邊,還輕聲扣問:“晨弟,此湯可還適口?”又取來故事書,於床前輕聲朗讀,以驅病痛孤單。曉晨病癒,兄弟情愈篤。
是夜,星漢光輝,兄弟二人之心,於星空之下,以情為弦,奏響一曲感天動地的交誼樂章。此約,非獨為星雨之盼,更是對兄弟情深的不朽誓詞。縱前路迢迢,困厄無窮,然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定可破厄除難,共赴那星漢遼遠的將來。
曉陽凝睇著弟弟為本身如此馳驅繁忙、不辭辛苦,心中儘是打動與慚愧交叉的龐大情感,他悄悄握住曉晨的手,聲音有些沙啞:“曉晨,你為了我在這波折叢中艱钜前行,我這內心就像打翻了五味瓶,辛苦你了。”
自那次如夢如幻的“星雨幻景奇旅”後,曉陽的心中重新燃起了對天文學的熾熱火焰,不再僅僅沉浸於病榻的無法與感喟。曉晨目睹哥哥眼中垂垂規複的亮光,心中儘是安慰,同時也暗自思忖著如何引領哥哥更深切地踏入他所鐘情的天文天下,而非僅僅依靠於假造的體驗。
“曉晨,君可曉得?此乃我此生目遇之至美華光,謝君深恩,我之摯愛賢弟。”曉陽的聲音微微顫抖,卻字字飽含密意,如同一曲婉轉的樂章,在這喧鬨的空間中緩緩流淌,直抵民氣深處。
何如運氣之神,仿若一名率性而殘暴的畫師,在他們芳華盛景最為殘暴的時候,猝然揮動畫筆,在那本來明麗的畫卷之上,塗抹出一抹濃厚而令民氣碎的陰霾。曉陽於黌舍例行的安康查抄當中,竟被無情地診斷出罹患一種世所罕見的沉屙重疾。此噩訊仿若九天之上轟然滾落的玄雷,以其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刹時將闔家的安寧與歡騰擊得粉碎,消逝於無形。自那以後,曉陽的身軀便仿若經霜的秋葉,在光陰的凜冽北風中,日漸衰弱殘落。往昔能夠攜著弟弟肆意馳騁於郊野、縱情逐風嬉鬨的生機身影,現在已被病痛無情地囚鎖,力不從心;曾經那瞻仰星空、暢抒遐思的壯誌豪情,亦被病榻的囚籠監禁,不得伸展,徒留無儘的悵惘與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