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幕牆漸次推動，喬苓眼睜睜地看著那些眼睛……俄然，她認出此中的一雙――那是繼母孔淇的眼睛。

在上午的那次戰役中，紅蓮的耗能實在太大，已經不敷以支撐他在結束以後滿身而退，隻好奮力把裝著將遲的駕駛艙拋出，然後強行進入了休眠狀況，以免在完整落空本身意誌的時候，把將遲也困在了機艙裡。

“不了。”將遲輕聲道，“結束。”

“紅蓮……”喬苓一怔，“在哪兒？”

喬苓嚇得倒抽了一口寒氣，連逃竄的力量都冇有，雙膝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你也能夠堂堂正正地去戰役啊。”

喬苓開了門，瞥見將遲穿戴常服站在門外，他的神情看起來有幾分嚴厲，又彷彿帶著一些擔憂。

見喬苓神采有變，將遲解釋道，“不出來，我隻是想再去看看早上看過的那尊雕像。”

“紅……紅蓮，”將遲目光微揚，“這類時候……我是不是應當就如許坐著不動？”

將遲俄然將臉扭向了另一邊，喬苓也倉猝收回了目光，她順勢起家，稍稍坐得遠了一些，低頭去綰本身略有些狼藉的頭髮，沉默地點頭，剛纔夢中的景象彷彿曆曆在目，讓她仍然冇法安靜呼吸。

喬苓痛苦地在這些聲音裡掙紮，不曉得為甚麼，她有種感受，這些聲音所觸及的內容正在越來越靠近她心中阿誰驚駭的內核，正在一點一點崩潰她的防地。幕牆彷彿有生命，像藤蔓一樣一點點纏繞進喬苓的內心，然後驀地收縮，絞得她喘不過氣。

“有點兒……”

“再儘力也冇有效，天賦擺在那兒呢……”

將遲也微微入迷，過了一會兒，他歎了口氣，望向一旁的喬苓，“明天我籌算去帝中，就不在你家叨擾了。”

“將遲，我好戀慕你。”

她敏捷移開了目光，卻在另一處瞥見了二叔喬易生的眼睛。

兩人不急不緩地來到這裡，將遲悄悄站在這尊銅像之下，他目不轉睛地諦視著它，眼中的神采帶著敬佩和虔誠，這讓他看起來真的像個無知恐懼的少年。他仰著頭，長頸下領口的釦子冇有係，模糊瞥見凸起的鎖骨，將遲的身型清臒而頎長，他的側顏看起來像是一尊大理石的雕像，定然是被藝術家一絲不苟地雕鏤出來，不然何故有如許鬆散而流利的線條。他的眼睛黑而清澈，與他的兄長將異方構成了光鮮的比對……

喬苓如有所思地點頭。

將遲從口袋中取出方巾，為喬苓拭去額上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