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鋒上前一步將他扶起,點頭髮笑道:“你啊!甚麼都好,就是這呆板叫真的性子怕是一輩子改不了了。說了多少次了,除了朝殿之上,無需行此大禮,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見外?起來起來。”
落日西下,都城東街的河邊樹蔭下,一群孩子圍坐在一起,你瞧瞧我,我看看你,像是在等候著甚麼。未幾時,從遠處又跑來了一個十多歲的男孩,恰是魏國公府的小公爺徐耀祖,他氣喘籲籲地哈腰大力吸了幾口氣,這才道:“鵬弟讓人傳信出來了,說是今個讓炎姨逮了個正著,出不了門,統統就奉求我們了,可千萬不能弱了我們猛虎幫的名頭。”
一群孩子低頭沮喪地被淩羽然給帶了返來,挨在大蛇美姬身邊的薑代衣一張粉嫩小臉本還是一副懊喪的模樣,但瞧見兄弟姐妹的模樣,她立時便暗笑出聲,如嫩豆腐般的雙手捧著一隻小碗津津有味地喝著雞湯。那雙眸子子儘是滑頭之色,閃吧閃吧不知在想些甚麼。
姬洛當即冷哼道:“也不知誰纔是浪蹄子,我們姐妹母親位置都還隻要一個孩子,卻有人已生了第二個了,誰啊?誰啊?”
“我跟你拚了!”姬洛更怒,反手又拿起個湯碗丟了疇昔。她眼力勁實在差了點,小碗冇丟到方雅清,反而合著湯水不偏不倚地扣上了薑代衣的小腦袋瓜。
徹頓武大眼一瞪,非常不平氣地喝道:“你莫不是想應戰我?”
陸熏還是笑而不言,反倒是一想與她交好的徐娉婷看不下去了,聞言不由冷冷道:“白姐,你這話我聽著咋就這麼好笑呢?你與相公不是一家人麼?我瞧你算計他的也很多吧?這十年來,匈奴為此得了多少好處?怕是不能算,也算不清了。如何?隻許州官放火,還不準百姓點燈了?”
“是麼?”方雅清尚未反擊,坐在她身邊的大蛇美姬便已搶先開口道:“如果我記得不錯,先前那座銀礦我東出業已派兵駐守,而姐姐卻。。。嗬,夫君那邊的枕頭風一吹,最後還不是成了你夷州的。怎的?一樣的事兒,兩套標準?姐姐,做人還是得刻薄些,哪有自家吃肉,儘給人家喝湯的事理?”
在平南王姬偉明宣佈推戴吳王即位的動靜傳出後,姬鋒當即出發上京,在剪除了朝中的那些固執派,完整節製了京師,他這才率文武百官親往長白山驅逐吳王入京。
薑雲現在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副清秀的少年模樣,他邊幅成熟了很多,還特地留了兩撇小鬍子,顯得精力實足。聞言不由笑道:“沈大人,沈公爺,我說你如何越混越歸去了?當年籌齊截個家屬都冇見你窮過,現在籌齊截個國度,反而每天哭窮了?行了,你得換個設法。大周北部邊境實在太大,便是百萬雄師也不成能守得滴水不漏,匈奴如果真想南下,總能尋到機遇的,銀子反正這麼多,與其讓人家搶去,不如做好人,起碼還能賣小我情。就這麼個民族,除了戰役怕也不會旁的了,支撐他們打去西麵,總比這些人年年南下的好,那會不但銀子冇了,百姓還得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