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商歎口氣,提起筆持續在竹簡上描著,一旁的阿苧用慈愛的目光看著她,同時在火爐旁一片一片烤著竹簡。這期間通用的謄寫載體有布匹,絲帛,錦緞,乃至銅器,不過最常見的還是木竹類。蕭夫人持家節約,不準後代浪費華侈,是以少商練字用的木片竹簡都是寫了洗掉,然後晾乾烤好,再用麻繩穿起來持續用。為了洗濯便利,練字用的墨汁都是菸灰樹脂摻了糠漿製成,天然不敷黑亮芳香,因而少商更加寶貝程詠送給她的那塊鬆煙墨了。
雖名叫菖蒲,這婢女倒生了一副敦敦的模樣,滿臉的刻薄呆愣,反倒蓮房生的清秀聰明,誰知卻被扮豬吃了老虎。菖蒲撲通一聲跪下,趕緊和盤托出,加上蓮房在旁插嘴,世人總算補齊了內容——
桑氏親身做了幾個小食,將本身的三個小後代以及築謳二童攏在一處,閒閒的給小朋友們講小故事,並引他們一道做做遊戲背背兒歌。
桑氏淺笑道:“是呀,我也不知出了何事。本想請您嚐嚐我做的糖餌,卻不想……”她肚裡痛罵程少宮,傳話也不說明白,害她懵了半響。
少商發笑道:“我今早不過叫你將長兄贈我的書案扛返來,還撥了些人手給你,如何弄成如許,你這是去打劫錢鋪了麼?”
程詠心道這傅母好生奸猾。
蕭夫人神采有些猶疑,青蓯夫人略一凝神,起家悄悄出去。
正旦次日,諸事皆宜,包含吵架。
本來本日一早,蓮房批示著四五個健婢去前院公子居住處扛書案,在返來的半道上碰到菖蒲,蓮房愛說,菖蒲愛問,前者故意矯飾自家女公子受寵,後者便滿臉奉迎道‘我家女公子比來也想打一張新書案,不知可否叫她看看款式’,蓮房被捧的飄飄然,因而就入殻了。
她放下筆,翻昭雪旁的木簡片,這是前幾日程頌從坊間給她帶來的官方興趣故事,每片寬約三寸長四五寸,麵上不甚平整,邊上另有小毛刺——坊間布衣用的天然不如府內的竹簡打磨光滑。誰知少商卻越看越喜好,因為這上麵的字她幾近熟諳95%以上。
門外的程詠再不能忍耐,大聲道:“那就搬來讓我看看,是不是我的書案,我總還熟諳的!”一邊大步踏入廳堂。
不等少商張嘴,程姎身邊的傅母已出言道:“也許長公子是贈了四娘子一張書案,可那張紫檀書案不見得是吧。”蓮房急哭道:“就是那張書案,就是就是!”
門外的程詠和門內的少商一起吃驚——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