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蕭夫人才微微一笑:“本日天寒,青州又路途悠遠,不知你傅母已出發否?”
蕭夫人自顧自的說下去:“第一回是你新嫁冇兩個月,你教唆二弟本身另起爐灶,另扯大旗,以你的嫁奩為軍資也做出一番奇蹟,是不是?可二弟一口回絕了,你憤恚的回孃家住了十餘日,要家裡給你擇婿另嫁,是也不是?”
程始一錘床沿,恨聲道:“當初你我在時,葛氏哪有這般放肆,也是我們不在家中,裡裡外外由她把持,加上阿母包庇,她才更加放肆了。”
“不是那枚你要留給嫋嫋的玉玨麼。”蕭夫人用心板起臉,“隻惦記女兒,你倒不想想轉頭見了葛太公如何說?”
“……我可不是隻看走眼這一次。”
“夠了!你若忿忿不平,能夠回葛家去,兄長會多予你金銀……”
葛氏忍著疼痛,豁的一下爬起,罵道:“我不走,當初程家窮的……”
蕭夫人卻不放過她,持續道:“這回後,你誠懇了一陣,總算曉得撻伐搏殺是天下大事,不是鬨著玩的。可生下二孃子不久,你的心機又活了。嗯,我想想…之前你那般誠懇,約莫是怕本身不能生養罷…”
蕭夫人冷冷看著她,並不說話。
葛氏一驚。
蕭夫人不管葛氏在想甚麼,隻悄悄恥笑數聲,緩緩向門外走去,走到一半,忽爾立足,轉頭道:“你數次想再醮都嫁不成;我這裡跟你下個包管,哪天二弟與你絕婚,我第二個月就能給他娶一個賢淑貌美的好妻室,毫不叫他再受一點委曲。”說完持續往外走。
此處本是程承的書廬,門口守著的幾個仆婦,一見蕭夫人就要上前反對,當前一個便是葛氏親信李追,她見這回蕭夫人帶的不是平常仆婦,而是持劍負弓的勁裝武婢,已有些心慌。
午後的天井被夏季陽光照得暖和燦豔,本來院中的葛氏的仆婦不見蹤跡,門廊各處恭立著兩排奴婢。蕭夫人站在廊下,對著迎上來的青蓯叮嚀:“看好她。眼看要搬家了,大好的日子,彆叫她壞了黃道正氣!”
葛氏嘴硬道:“你能把我如何,大不了我不做你們程家婦就是!”
程始假作苦思半晌,道:“嗯,如許罷。我就說,憑葛氏這些年在家複興風作浪,本該打斷她兩條腿再休了的,現在看在您老的份上,就隻休了算了。”
蕭夫人悄悄一笑,忽又不急了,緩緩道:“你覺得我是你這類蠢貨?彼時我勢弱,孃家嗷嗷待哺,我如何有底氣跟君姑頂撞,我忍著,忍上十餘年又如何,忍到本日,再來和你好好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