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降落,那雙之前波瀾迭起的眼在此時安靜無波,年青的將軍昂首淡然的看向他,在之前臉上所暴露的氣憤、震驚、悲慼、痛苦全數都消逝得一乾二淨,黑板清楚夾著血絲密佈的眼就這麼冷酷的看過來,卻讓文官渾身汗毛乍起,臉上篤定的對勁生硬起來,口乾舌燥的勉強笑道:“……將軍果然是聰明人,”
但伴隨幾次勝利,都城的天子卻服從佞臣之言恐他謀權篡位,命他退兵交權。此時戰役仍在持續,身後是一城百姓生命,而天子威脅他的倒是一家上百口親人,家與國、恨與悲,在此時交叉而至……
“站住。”在文官抬步要分開之際,李越說道:“不消分開了。”
安朵一雙眼緊緊盯著季辭,將他臉上的臉部神采看的清清楚楚。隻見得他抓著文官的手青筋跳起、眼中猩紅死死盯著文官,乾澀的唇瓣幾近咬出血來,不斷顫抖的眼皮,將他此時混亂的表情訴說得一清二楚。
戰東風劇組明顯資金薄弱,非常土豪的包下了一個大片場。安朵到的時候,劇組正在拍一場男配角季辭的首要戲份。她在邊沿站定了腳步,當真的看向片場中心,帶著研討的目光細心旁觀,一邊在內心揣摩季辭的身份背景。
想當初她最開端可還演過屍身,現在起點可高很多了不是?
文官心虛膽顫的臉上暴露奸猾的對勁來,快速從地上爬起來,抬手想要拍李越的肩頭,但看到鎧甲上肮臟混亂,嫌棄的移開手重咳一聲:“……本官、本官也不逼你,將軍要如何挑選,儘請自便。”說著那便便的大腹一挺,對勁的揚著眉梢就要分開。
這場戲還在持續,李越臉上的神采已經凝固,臉頰上方的血漬和傷痕格外清楚而較著。安朵一眼看去,李越帶著血絲的雙眼狠惡收縮,太陽穴短促跳動,捏著長戟的手雙拳緊握,讓他一動不動的身形更加有了幾分靠近崩潰的邊沿。
“……演的真好。”站在她身邊的助理李羅曼忍不住讚歎道。
旅店是提早籌辦好的兩人間,恰好她和羅曼住在一起,趁羅曼清算東西時,她走到了床邊遙遙看著不遠處的拍攝基地。這裡的每一分每一毫都熟諳得讓她汗毛髮顫,聽到身後羅曼清算東西的動靜,她捲翹的睫毛揚起,紅唇勾起隱傲的弧度。當年她既然能從這裡爬起來,現在她一樣能從這裡走出去。
扮演季辭的李越一身沉重盔甲著身,以往的肆意妄為早被戰役抹平,站在帳篷當中,整小我如同一杆出鞘帶血的長槍,淩厲得要斬破彼蒼。